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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周越,大家还好吗?&rdo;我从他衣兜里拿过一支烟,用他的打火机点燃。

&ldo;阿容去年牺牲了,岚岚调职到d市,江哥和猴子还在,我们的小警花结婚了,回乡下教书,我接手父亲的医院。大家……不都那样吗?&rdo;他迷茫的说了一句,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事情就这样随岁月流水随理成章发生了,一脸茫然却又不得不去面对那些事物的离去,只能在日后慢慢感叹地回想那段时光。

&ldo;年璟……他得了脑癌,癌细胞压迫视网膜导致失明。&rdo;周越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癌症,真烂俗!妈的,就好像上演每晚八点狗血言情剧。

&ldo;你知道的,顾队真的很喜欢你。他当年为了让你躲掉上面的追捕,防火烧了和你的公寓,制造你死了的假证,全盘接受调查,利用职权和各种关系帮你和陈郁声逃跑到洛杉矶。他什么都不要了啊,只要你好好的了,陈诺。&rdo;周越眼睛闪过泪光。

我深吸了口烟,感受肺腑被麻痹的感受,提醒他漏掉的事实,&ldo;他住在我和陈郁声的对面,是为了监视,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私心。如果他没有失明,那么那天开枪杀陈郁声的就是他了,对吗?&rdo;

&ldo;小诺诺……这是他的职责,他必须这么做。&rdo;周越痛苦的说。

&ldo;所以,陈郁声该死,我就不该死了?&rdo;我不去看他的脸,那种表情我实在见多了,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那我呢?

我绕过他回到顾年璟的房间,那个记忆中帅气阳光的男人现在苍白脆弱地躺在床上,我过去吻了吻他。

他笑了笑,说,&ldo;烟味。周越告诉你了?&rdo;

&ldo;嗯,我的顾年璟睡美人,脑癌这种东西怎么不去做化疗?&rdo;

&ldo;不做了,做人看开点。&rdo;顾年璟的身体做了化疗也撑不了多久,他有太多新伤旧病了,哪个复发都足以要了他的命,活到现在已然是奇迹了。

&ldo;顾年璟,你死了我会很难过。&rdo;我认真的说,趴在他身上去嗅他的味道。我知道的,他曾经为了我都快把命丢没了。

&ldo;不,你不会的。&rdo;我最后的救赎说。

终于有一次被我抢先我的救赎一步,我对他说,&ldo;我爱你,顾年璟。&rdo;

他笑了笑,还是那句话,&ldo;说你要我救你,诺诺。&rdo;

&ldo;救我,顾年璟。&rdo;我吻去我的救赎眼角的泪,感受他渐渐冰凉的掌心。

我的救赎,顾年璟,走了。

以后的日子,我想我不会再喜欢鸢尾花。

我和顾年璟的故事挺短,也就走过几载春秋。大概也就是我在做卧底的时候渐渐和他相爱,却又因为自己的身份和他不得不兜兜转转。

他被陈郁声追杀过,却阴差阳错的躲到我家,那段日子大概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我们强迫自己忘掉自己的身份,每天亲密的像对小情侣。

美梦终是要醒的对吗,陈氏遭到警察追击,我的身份暴露,被顾年璟强行注射rebirth,却没想到有一次被我偷跑出来迷迷糊糊回到那间小公寓,他正伪造我死去的证据,我就这样自己跑入了火场。陈郁声把我救出来,陈郁声带我走,陈郁声和我度过三年,我陪顾年璟度过三个月。

时间很公平,不是吗?

我想了想,我究竟遗失了多少次记忆,却想不起来,两次?或是更多?

我绝望地想着,为什么他们都要选择让我遗忘呢?我就不能保留自己的记忆吗?

周越说,顾年璟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我的真实身份,那是我一干二净洁白没有陈郁声顾年璟的人生。

周越把那张身份证递过来,我没看,我哭着央求他,&ldo;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rdo;

&ldo;白寂。&rdo;

第6章白寂

我是白寂,你可以叫我陈默,也可以叫我陈诺。

我是陈郁声至死不忘的默默,是顾年璟遗憾终身的诺诺。

我的两个救赎都死了,我要成为我自己的救赎了。

这么久了,我重来没有为自己活过的感觉。

白寂,多么陌生的名字,但这的确是我的真名。他们从没有用宠溺亦或者珍重的语气叫过我这个名字,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忍玷污的名字。

未来我会用这个名字继续活下去,以后你在街头遇见我请别惊讶,我和你一样,生命中有一两个重要的人。

旁人若问起陈郁声和顾年璟,我大概也只会说,&ldo;两个珍重的老朋友。&rdo;

不是不爱,反而是太爱了,不得不割舍,藏于心隙,只敢在梦的深处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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