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不去?反驳阿六,默默承受他的指责,道:“只要你?们安全,我……我可以保护自己。”阿六似是对她的自信颇为意外,却也知道但凡面对杨煜,她确实有自保的能力,只是过程或许痛苦。“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离开陛下?”说完,阿六有些后悔。萧吟看着香炉里不断冒出的青烟,若有所思,不觉自己的神情柔和?了?起来,道:“以前确实没想过……”阿六不知她在犹豫什么,只道不能再任由她这样随遇而安下去?,道:“我去?帮你?查,总能有个答案。”“等等!”她忽然失去?了?先前的冷静,焦急地唤住阿六,“等一下!”阿六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想……”她的声音蓦地发颤,眸中情不自禁地涌出泪光,喃喃道,“我想,我很?想知道……但我怕……”她的神色黯淡下来,垂眼时有泪珠滚下,像是同时有一阵滚烫浇在心上,疼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你?都不怕得?罪陛下,还会怕什么?”阿六问道。“三郎有什么可怕的。”萧吟惨笑,又是两?行热泪不受控制地落下,“但是三郎……真的可怕……”萧吟没有去管阿六最终有没有去追查关于三?郎的真相,像她告诉阿六的那样,她想知道,又?在害怕。怕一些早就被认定的事突然颠覆,怕原以为心里足够坚固的那道墙轰然崩塌。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接受那些震撼,否则也不会随波逐流到?今日。所幸,杨煜在那一次见面后便没有再为难过萧吟,只是她往后的日子和当?初在宁心院里一样,除了怀章和住处的侍从,萧吟根本见不到外人,连阿六都不见了。严酷寒冬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折了那根刚发芽的花枝,想给萧吟送去。他兴冲冲拿着花枝往萧吟屋里去,却在廊下遇见了杨煜。天气尚有余寒,杨煜依旧穿着冬装,眉目也跟冬天的冰雪似的透着寒意,和怀章脸上?的笑?容对比鲜明。看着内侍欣喜的样子,杨煜只觉得碍眼,眉头一拧,就朝萧吟房中去了。房里还烧着地龙,但算不上?暖和,杨煜便直接穿了斗篷进来?,瞧见萧吟正躺在软榻上?对着紧闭的窗户发呆。听见脚步声,萧吟瞥了杨煜一眼。杨煜看见她瞧见自己了,不过他不想同她说话,只是去她榻边的木几上?顺手拿了她的书,再去另一边坐下,自己看了起来?。萧吟不打搅他,慢慢从榻上?下来?,趿着鞋,随手去衣架子上?抓了件披风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根花枝。杨煜认得正是方才怀章拿的一枝。他脸色沉了沉却不做声,拿着书背过身去,只当?看不见。待会儿?怀章捧了个花瓶进来?,他知道杨煜在,所以脚步放得很轻,小心挪到?矮柜旁的萧吟身边。“放这儿?。”萧吟道,看怀章紧张得一直在偷看杨煜,她道,“先出去吧。”怀章想说什么,余光里瞥见杨煜动了动,他唯恐惹恼了杨煜教萧吟受气,当?下低着头退了出去。萧吟将花枝插进花瓶里,稍加摆弄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她转头见杨煜正看着自己。杨煜没想她会突然回?头,虽有些仓促,但他从来?稳重,这会儿?临危不乱,气势依旧。萧吟笑?了笑?。杨煜的脸反而拉长了几分。她让开一步,好教杨煜看清楚花枝,问道:“怎么样?”杨煜重新将视线落去书上?,其实?看不进一个字,只嫌弃道:“扔了。”萧吟不听他的,去香案边闷了一道香,捧着香炉摆去放棋盘的烷桌旁,自己开了棋盒下棋玩。“皇后近来?身子可?好?”萧吟问道,没去看杨煜。杨煜背对着她看书,未作答。萧吟不追问,自顾自下了几手棋后才忽然听杨煜道:“不太好。”刚伸进棋盒的手顿住,迟疑间,淡淡的担忧之色爬上?萧吟眉间,道:“那三?郎应该多陪陪皇后。”杨煜将书一丢,直接拂袖而去,尽管只字未留,怒气是一分不少地留给了萧吟。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再看看有多少新抽了芽的花枝新叶,且算是记录今年春色。待她回?到?房里,发现昨日怀章折给她的那根花枝连带着花瓶都不见了。天气转暖,萧吟的身子却不见得真从寒冬腊月的天气里跟着转变过来?,也或许是她夜里总睡不好,闹得头疼,以至于白天精神欠佳,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太医来?得勤了,杨煜来?的次数也多,但每回?都不多留,也不怎么跟萧吟说话,脸拉得老长像极了煞神。却是没人敢说,既盼着杨煜过来?,又?不想他过来?。萧吟身体抱恙便总要喝药,屋子里不免残留了些药香。她日日浸在这样的味道里没什么感觉,倒是杨煜每回?来?了一闻见药味就不高兴。侍从们因此比过去更注重萧吟房里的通风,有时萧吟不让,他们都要求着,又?不直说是杨煜的意思。次数一多,萧吟也不管了,横竖杨煜不会害他,怎么高兴都随着他。正式入春后,萧吟换了春衫。她平日惯穿藕荷色的裙子,但这会儿?病着缺少血色,再穿这个颜色的衣裙就更被衬得脸色难看。杨煜有一回?过来?时萧吟才喝完药,碰上?那几日她状态最差,脸上?一丝光彩都没有,他看着心头窝火,在萧吟的梳妆台前摆弄了一阵,恼道:“都是些什么东西。”萧吟浅浅笑?了一声,教侍女退下,与他道:“又?不用见人,便没用那些东西。”萧吟不过说的事实?,落在杨煜耳里却是她没将他当?“人”,一点儿?不放在心上?,连这些表面功夫都不做,当?下更恼,斥道:“要你出声了?”被呛声也不往心里去,萧吟只躺回?细软里,由着杨煜自己待一会儿?便会走。她被梦魇缠身日久,但凡沾了枕头能入睡,多半都会梦见那些前尘旧事,从前一味哭得厉害,还有杨煜安慰。如今她还会哭,但哭着哭着便有止不住的忐忑涌上?心头,却没有杨煜哄着了。反倒是杨煜那句“沈律是死?后安生,或是活着受罪,都在你”总在她心间盘桓,搅得她更不得安宁。旁人看她日日都在睡,但只有她晓得自己总也睡不多,镇日昏昏沉沉,都是因为心事。她不敢去解,怕一解开心结连这浑浑噩噩的日子都没了。又?将旧梦经历了一遭,萧吟醒转时发现天色已暗,房里点了灯,还有第二个人在。杨煜在另一边的罗汉床上?拼了三?张烷桌,放了折子和笔墨,这会儿?正看着手里那本奏折。她梦里断断续续的低吟声,杨煜都听见了,也知道她醒了,只是依旧不想与她说话,所以只当?没发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萧吟躺得脑子发胀,便想坐起来?,或者出去吹会风儿?。“哪儿?都不许去。”杨煜命令道,放下折子,拿起笔开始写批注。萧吟比过去更温顺,只道:“喝口水。”“几上?壶里有。”他写完批注,放下笔,继续看下一本。萧吟倒了半杯水喝下还是觉得在房里闷着不舒服,站起身道:“去院子里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听不懂朕的话?”杨煜言辞间显露出三?四分怒意。“那开会儿?窗。”萧吟道。杨煜不出声,算是默应。萧吟不想打搅他,要去开远一些的那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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