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问:「殷大安,如今你可知罪?」
他回:「回大人话,草民真心认罪悔过,从此改过自新,永不再犯。」
「记录在案。」
周大人摆手,殷大安起身,走到堂外,跪地,对着百姓又磕一头,而后老老实实跟着狱卒进狱房,仍旧回后排房干活去。
看起来无伤无疤,神色平和,下边的百姓见教化效果如此之明显,不由得拍手叫好。
张四海悄悄留意堂下围观的人,一处处细看,试图找出一个熟面孔。
周青云瞧见,再拍惊堂木,指着捧盘,高声道:「事关重大,殷捕快,时隔四年,未免出差错,你再上前认认。」
殷若上前,认真看过,举手道:「大人,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丽娘穿的,并不是这一身,她穿的是霜色交领上襦,月白裙子,只有裙边和右脚鞋底沾到了少许血迹,并不多,不合杀人常理。方才所言之句,若有半句虚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雷雨天被劈死的哪哪都有,世人都怕雷公电母,发毒誓通常能取信于人。下边的人似乎被她说动了,开始低声议论。堂上之人有意偏袒,并不喝止。
如今孤军奋战,只能靠自己,张四海咬紧了牙思量对策,可这会心中又恼又急,堂外叽叽喳喳,内外不得宁静,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是好。
「传证人胡云娘。」
胡云娘上前辨认过,也笃定地说:「我姐姐要守两重孝,因手里银钱不多,只添了霜色丶月白两匹布,从头到脚,从冬到夏,都只有这两色,没有买过牙色的料子或成衣。这不是她的。」
「记录在案。传证人梁四贵!」
梁家管事上前,恭恭敬敬行礼,也上前辨认一番,答道:「那日胡丽娘到访,想领绣活挣家用,小的不知道她底细,着急打发她走。她捻着袖口让我看上边的绣纹,小的因此留意了三分,确实不是这件。」
「记录在案。」
这个说不是,那个说不是,喊得心更烦。东西确实不是,他们早安排好了一切,胡丽娘疯疯癫癫,按说是十分稳妥的。谁能料到这草包闲来无事,竟然把这事翻了出来。
张四海眼看事情要发展到不可收拾,该来的人却始终没来,于是指着捧盘,一口咬定:「胡说!我和林捕头一块逮到她,她穿的就是这一身。人证物证确凿,又有她亲口供述,这才定的罪。这些人当年都不曾吭声,如今全冒了出来,必定是受人指使。殷若当年就死缠烂打,非要扰乱公堂,大人怎么能听信她一个局外人的说辞,就要……」
「画押!」
分明是刚才弄出来的血迹,大伙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人,居然管着本地治安好多年。亏他们恭恭敬敬对待,谁知竟是这样的畜生!
「荒唐!」
「放屁!」
下面的人指着他骂,大老爷气得发抖,没有出声制止。有人忍不住,脱下鞋子朝他砸去。
张四海刚要动弹,高石上前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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