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电话挂断,她直接进屋找纪敏,说有点工作上的事,自己得立刻赶回上海。纪敏一听,自然更加反感,说:“你这什么单位啊?!年初一叫你回去上班?有这么折腾员工的吗?”言谨却也顾不上了,跟父亲借了车,回家拿上电脑,就往上海赶。初一的高速公路显得空旷了许多,开到上海市内,也没什么晚高峰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吴晓菁告诉她的那个派出所。走进报案大厅,她看见吴晓菁,赶紧走过去问:“你没什么吧?”吴晓菁是有“前科”的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摇头说:“没有,我拦着悠悠还来不及,他们男的要是打起来不一样的。”言谨倒是有些意外,这一次她挺冷静。事情其实很简单,起因是制片人要求卢茜立刻停机杀青,而卢茜不同意,坚持要把剩下的部分拍完。制片人便通知器材公司的现场跟机拉走了全部设备,还让制片主任从dit数字影像技师那里拿走了开拍至今所有的素材。两方面于是动了手,互致轻微伤。事情定了性是互殴,签了调解书,人放出来。剩下的问题派出所管不了,也没那么简单。卢茜出了调解室,立刻打电话给制片人。言谨来不及制止,只能听着他们争论起来。制片人说:“本来就是你们拍摄拖了进度,现在还想怎么样?”卢茜回:“进度是拖了,但制片组没有责任的吗?后面几期资金一直不到位,通告也出得越来越乱。我想找你们开会,你们一直不出现。”制片人又说:“跟你电话里都讲清楚了,还要开什么会呢?”“怎么就讲清楚了?”卢茜问,“说停机就停机,这剧本是我的,片子也是我执导的。”对方冷笑,问她:“委托创作知道什么意思么?我们,是甲方,你,是乙方。跟这儿死磕什么呢?还想不想吃这碗饭?真闹得难看了,我们直接换个人,连你名字都不会有。听劝,知道么?”话说完直接挂了,再打过去,已是长久不变的忙音。卢茜一时无语,直接摔了手机。言谨在旁听着,大概猜到纠纷的始末。她曾经担心过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组里几个小孩被先打发回家,只剩下卢茜、赵悠游和吴晓菁。言谨开车送他们回卢茜租住的地方,坐下来看了剧组从创投会以来签过的所有合同,从投资协议,到剧本创作,再到导演、摄影、演员的聘用。现实确如卢茜所说,剧本是她写的,片子也是她执导拍的。初期投资,她出了5万,赵悠游5万。然后几个人一起做了设定集和项目介绍,在电影创投会上得了奖。但现实也确如制片人所说,当时签的投资协议里,权利义务部分的第一条,写明了本作品及产生的副产品(如歌、曲、造型、形象、表演、配音)的著作权,以及衍生产品的开发权,全部归制片方所有。言谨不想责怪卢茜不小心。做娱乐法律师一年有余,类似的事情她已经见过太多。你可以把合同条款写到严谨缜密,把己方的权利保护得密不透风,但也不能忘记一个最重要的因素,谈判地位。很多时候,你其实根本没有余地去为自己争取权利。“那有没有可能再把它买回来?”卢茜问。言谨没法直接回答,也只是问:“投资协议里写了是80万,实际已经到位的有多少?”卢茜说:“这个我算过,我和悠悠前期投入10万,然后从开拍到现在,制片方的支出还不到40万。就这40万,我去凑一凑,把素材买回来。剩下的部分,我们自己想办法拍完。”他们围桌坐着,几个人都期待地看着她。言谨还是没法直接给出一个答复,行或者不行,许多次谈判的经验,让她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只是说:“我先去找制片公司谈,试试看吧。”从卢茜住的地方出来,吴晓菁送她下楼。言谨关照:“你看着他们点,别再发生冲突了。”吴晓菁点头,说:“我知道,你放心。”奇怪,也不奇怪。小青有过互殴的“前科”,这一次却又是他们中间最稳得住的那一个。但究其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她跟象牙塔里的他们不同,早已经过太多次的挫折和失望。这念头让言谨忽然心疼,真的不想让她再经历一次了。当时已是夜里九点多,言谨没回东昌路,直接开车去律所拿执业证,打算再在办公室里把事情好好盘一盘。车开到陆家嘴,春节假期中的cbd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被拼接在一起。一半是游客如织的商场、东方明珠、环形天桥,另一半是暗了灯的办公楼,大堂里门禁闸机拉起围栏,只剩下孤零零一个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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