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缱很有先见之明地派了侍卫守在秋水苑门口,将那些试图来找她讨说法的统统拦在门外,秋水苑里得以一片清净。
地龙将整个正堂烘得暖如暮春,房间内外好似两个季节,季景西一身风雪从外面回来时,便见杨缱正抱着软被靠在隐几里昏昏欲睡。
堂内安静至极。
季景西去了外氅,也不急着进去,揣着手倚在屏风上欣赏自家媳妇的绝美睡颜。
矮几上摊铺着各种账册、名帖、礼单以及下面呈上来的汇报事项,杨缱做事向来条理分明,左手边是未尽事项,按轻重缓急摞放,右边则是处理好的,分门别类归并,哪怕换个不懂庶务的,照着办都不会出错。
季景西早就领会过杨家人的行事习惯,深知自家媳妇这一套深得杨绪尘真传,哪怕把她放进集贤阁都能游刃有余,更遑论打理一个王府了。
他对杨缱极有信心,但信任归信任,舍不得她累也是真。
悄无声息地替她将那些处理好的分派下去,季景西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人从隐几里捞出来换到自己身上靠着,而后自觉地开始替她处理剩余的那些。
杨缱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整个人都窝在季景西怀里,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真实,缓了好一会才顺着视线望向对方手里的奏章。
这是一封汇报盛京民居抗灾进度的奏章,写奏章的人也不知哪来的臭毛病,在说正事之前先长篇累牍地说了半天恭维之语,其用词之华丽,简直独成一篇歌颂功德的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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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西还没发现她已醒,一目十行地将奏章看完,提笔在奏章后面落下一句批语:看不下去,重写。
写完,似是不够,他又添了一句:卿若不会说人话,不妨请族学先生再教一教。
杨缱噗嗤一声笑出来。
“醒了?”季景西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紧接着安抚般在她耳边落下一吻,“乏不乏?再睡会?”
“不睡了。”杨缱就着姿势在他怀里拱了拱,“脖子酸。”
季景西笑了,搁笔,大手落在她肩颈,“行,给祖宗揉揉。”
杨缱哼哼唧唧享受了一会来自景小王爷的服务,待去了乏意,目光重新落在奏章上,“这些东西不该在集贤阁?怎的还由你批?”
“朝议不开而京中百废待兴,群臣无首,集贤阁也乱着,我只能继续能者多劳了。”季景西一边解释,一边继续放轻手上的力道。
他这位祖宗一身娇养出来的冰肌玉骨,软滑稚嫩得稍一用力就能在上面留印子,也不知是不是失痛症痊愈后的后遗症还有残留,痛点比过去高,受不得力,推拿按摩都得小心着来。
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忍性极其坚毅,而这恰是最让人惜疼之处。
当初凤栖山上接连受伤,碧溪谷里又伤口开裂,养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全,也不知平日里得忍得多辛苦。
“我好后悔。”季景西越想越不得劲,长臂揽过细腰,委屈巴巴埋她肩窝。
“后悔什么?”杨缱乖乖任他抱着,疑惑反问。
“我此前怎么就想不开,同你冷战数日?”他有些生自己的气,“我连跟你说一句话都觉得欢喜,看你一眼便一整日不乏,一日不抱抱你都觉着亏了万金,结果却生生梗着脾气同你生分……我疯了吗?我好亏啊,我亏大了!”
杨缱:“……”
“我好心痛。”季景西简直快哭了,“一想到我好几天没抱你亲你,我就生气,就心痛,就食不下咽,就寝食难安,感觉自己亏得血本无归!我这辈子明明能抱你亲你八十年的,这下岂不是成了七十载又三百六十日?我去哪找补啊我……”
“……”
你这突如其来的消沉,也是真的令人猝不及防。
她差点笑出声来,辛苦半天才忍住,扒开他转身与他面对面,“所以,知错了?”
“错了错了。”季景西忙不迭道。
“以后可还再犯?”
“不犯不犯,绝不再犯。”对方恨不得指天发誓,“我季珩从今以后再不与杨阿离冷战,哪怕吵架也要抱着吵,生气也不能忘了亲亲。”
杨缱彻底梗住。
说的都是什么狗话。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她正色道,“好吧,我感受到你的诚意了。这事翻篇,许你再抱一刻钟。”
季景西顿时喜笑颜开,明艳超绝的五官飞扬喜色,整个人一下扑上来把人抱了个满当,舒服得他长声喟叹,这是哪家的乖乖软软糯米糍啊……
哦,他家的。
嘿嘿嘿嘿……
无语地听他傻了吧唧笑半天,杨缱忍无可忍打断他,“你方才说集贤阁也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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