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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帕克是我们中第一个在训练中受伤的伤员。如果他是我们中的最后一个，人类历史就将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第六章

奥德做示范，叫两个人交叉手臂挽成一个&ldo;篮子&rdo;，让帕克坐在上面，胳膊钩住两人的脖子。他们抬着他踉踉跄跄地离开营房前往医务室，帕克的脸色由黑紫色变成灰黄，但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不久之后，全排人都立正站立在连部前的马路上，路面的冻土被泛光灯照得雪亮。

奥德面向我们喊道：&ldo;三排，早上好!&rdo;

&ldo;早上好，训导士官长!&rdo;四十九个声音带着做作的热情答道。

&ldo;你们愿意参观一下基地吗?&rdo;

大家迫不及待地喊道：&ldo;是，训导士官长!&rdo;

&ldo;通常情况下，我们在进行身体训练时要穿运动衫和跑鞋。我估计这些装备很快就会送到。

毫无疑问，这些东西也在从俄罗斯进口，就装在煤船上。

&ldo;所以，我们将穿着军服进行身体训练。你们肯定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建议，昨天晚上整理好了自己的军靴。&rdo;

开始行动。奥德让我们向右看齐，将我们四个班由四列横队变成四个方队。先是齐步走，然后是快步跑。他慢慢跑在我们一侧，高喊着口令，这家伙连气都不喘。你不要以为这个杂种会为帕克说什么好话。等待帕克的不是奉命退伍便是再生利用‐‐等到腿治好之后重新开始训练。我可是连铺友都没了。

跑了四百码之后，我大汗淋漓，刚硬的靴子把我的脚后跟磨得火热，蹭得生疼。我们大概应该停下来了。

等我们到达一组木板房建筑边上‐‐那就是基地，我已经气喘吁吁，被汗水渍得睁不开眼睛。我的脚后跟疼得像火烧一样。我瞄了奥德一眼，他一边喊着口令一边疾行，双脚轻快地在地面上跳动。我们这就该返回营房了吧。

&ldo;有哪位不介意再继续我们的旅程，去参观一下手枪射击场?&rdo;

可能别人都像我一样上气不接下气了，也可能他们都是胆小鬼，不敢作声。反正没有一个人答话。

我们又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前跑去。

等我们绕着手枪射击场跑圈的时候‐‐这地方大概离洛杉矶不远了‐‐我已经落在人群后面有五十码。问题肯定出在高腰皮靴和夹克上。往常的赛季里，我在足球场上就像一只瞪羚。算了，也许我真该花时间好好锻炼一下，每个人都提醒过我。

从我左肩后传来一阵垂死者挣扎时发出的那种喘息声。我回头一瞥，看见一个家伙正摇摇晃晃地跟在我身后，他的头缩在野战夹克的衣领里，那模样就像一只戴眼镜的乌龟，正从壳里向外窥探。至少我不是最后一名。他的眼镜在鼻子上弹动跳跃，他一面抽泣一面盯着我们的前方，&ldo;老天爷。&rdo;

我原以为他是因为脚上的水泡或是筋疲力尽才哭鼻子抹泪，等我朝他盯着的方向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必开口废话了。奥德像秃鹰一样从前面的人群那里向我们扑来。连我自己也要哭出来了。

&ldo;新兵，遇到困难啦?&rdo;

乌龟摇了摇细脖子上的脑袋。

奥德微笑道：&ldo;洛伦岑，精神可嘉。新兵万德正缺一名新铺友，我相信你们两个人肯定非常合得来。&rdo;

奥德竟然用这个小丑来整我!我不是个古板的蠢货，我只是稍微不合别人的口味而已。现在我不仅失去了万事通帕克，还要同这个傻瓜混在一起。

奥德加快速度奔向其他人，全排的大多数人都踏着沉重的步伐在前面跑着，奥德赶上去，像一头大白鲨一样围着他们兜圈子。

那小丑气喘吁吁地说道：&ldo;看来‐‐士官长‐‐希望我们‐‐认识一下‐‐我是‐‐沃尔特&iddot;洛伦岑。&rdo;我们俩磕磕绊绊地并排跑在一起，他刚刚费尽力气伸出手，那只手马上像狂风里的面巾纸一样垂落下去。

&ldo;沃尔特，我叫詹森&iddot;万德。&rdo;我咬紧牙关，我们将来的友谊大概会像我脚上的水泡那么让人头疼。

我们挣扎着回到连部前的马路上，奥德命令大家整理营房内务，还说这是为了让我们在早餐前凉快凉快。大家拖着满是水泡的双脚齐步走向食堂，这段路已经足够让我们凉快下来，在走远些，每个人都会变成冰雕。炉灶的烟囱穿过食堂绿色的木瓦屋顶伸向空中，一缕白烟从那里袅袅升起。我的心狂跳起来。哪里有烟，哪里就有……

是的，暖气和早餐。但在我们和美妙的天堂之间还隔着两座横梯，它们并排支在架子上，有篮球框那么高。队伍最前面的两个家伙摘下手套，顺着架子一端下面的木档，手脚并用攀援而上，爬到可以够到横梯的地方，便松开双脚，用双臂吊挂着身体，一直悠荡到横梯另一头。他们一落地便欢呼起来，连忙冲上食堂的台阶去享受温暖和食物了。后面两个人跟上去照做。

轮到洛伦岑和我了。当我从横梯上摆过时，冰冷的钢棍冻得我手掌生疼。幸好我的上肢力量很强。我荡到一半，回头望恶了望，发现洛伦岑正一只手挂在他那边横梯的第二格，好象一块橄榄绿色的鼻涕在风中摇摆。

&ldo;这一组跳下来，排到队伍最后面去!&rdo;我们跳下来，奥德命令下一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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