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看出他心中所想,顾九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轮椅上嘟囔,“信不信随你。”怎得还使了小性子?毕竟二人年龄差放在那,王世昌自觉退一步要安抚他,只是刚张口就是止不住的咳嗽。“怎么,又咳嗽了,是不是有风冷到了?”玩闹归玩闹,听到咳嗽声,顾九立即警惕起来,将盖在腿上的薄毯展开罩住王世昌,只露个脑袋在外。喉咙里的痒意好容易没了,王世昌鼻梁上冒出细汗脸色透红,见这人紧张如斯,忍不住笑说:“哪里这么弱了?不过每日总要咳上几下,不妨事。”顾九撇撇嘴,“我小时体弱也没像你这般几乎要泡在药罐子里。”这话说的王世昌无法反驳,只好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问:“你天天跑出来,也不见你怕父母亲忧心。大好年华,哪有整天陪一个瘸子的道理。”“不许你说什么瘸子。”顾九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仗着对方的双腿没有知觉,垂头丧气的趴在上面,歪头脑袋同他说话。“家中闹腾的很,还是与你待着舒心。”殿试唱名没有顾九以为的那么轻松顺利,只因赵献和支持他的保皇党殿试的时候发现张轶举荐的刘望才学不足,策论不精,按道理该训斥黜落。唱名时自然没有刘望的位置。赵献忍了两天的一肚子气,这会儿在崇政殿上才发怒。顾党跋扈惯了,竟还能没脸没皮的闹起来。早在这之前老师就同他说了当下沿袭前朝行卷风气的不妥。依靠行卷跻身进士,成为朝廷命官,其中不乏滥竽充数的人,徇私情在哪里都避免不了,惹的其他学子怨声载道,却又不得不随大流。毕竟酒香还怕巷子深。两党争论不下,赵献只得把贺牗拎出来盘问。“贺中丞觉得呢?”不比昨日弱不禁风,贺牗又恢复以往精神气,移步出列道:“行卷之风本意是为朝廷收揽贤才,如今看来死利大于弊,臣以为该废除此等制度。”朝堂里谁都知道贺牗带领的御史台向来中立,任凭两党掀翻屋顶也能坐着看好戏。可这话中意思,是要倒向小皇帝?定安侯顾宣武本人丧子告假,自然不会出现在崇政殿上,那些拥护他的朝臣一个个极力当咬人的狗。张轶握着笏板惊讶道:“贺大人,咱们商议的是刘望的去留,并非行卷。”因为一个刘望就够折腾了,这人倒好,上来就要干脆废除行卷制度。行卷一旦被废,受损最大的人是谁不言而喻。春闱的举子就是他们顾党源源不断的血液,世上有两袖清风的人,那就也有只要名声权力的。有的时候抓牢了文人这块,很多事情能事半功倍。贺牗侧身笑道:“刘望去留贺某不作评论,只是御史台上弹劾君臣,下听取民意。文朝学子对行卷怨声载道,御史台听到了看到了,就要在这崇政殿内说给诸位同僚听,也是说给陛下听。”眼神一扫,贺牗对端坐在上的赵献拱手行礼,“还望陛下恕臣答非所问之罪,只是无论如何,臣都要谏言废除行卷。”他声音不疾不徐,全程没说什么刘望,都在说行卷,且打消了张轶等顾党人心中怕他投奔小皇帝的顾虑和猜忌,只拿民间学子说事。一切都在御史台职责内,并无逾矩。方载文在队列里恨的牙痒痒,心道御史台果然名不虚传,谁的面子也不给,脑子就像条直线不知道拐弯。“陛下,臣以为行卷是揽可用人才,不可废除。且前朝行卷之风更甚,未见得有什么弊端。”他反驳的话音刚落,就见贺牗腰间别着笏板看向自己,不知为何,有点骇人。方载文莫名咽了口口水,默默退回队列中。面前有竹帘遮挡,赵献的面容看的不清晰,只能听到声音传来。“你们各有各的理,倒叫朕不好下定论。罢了,今日本是唱名,举子站在殿外等了许久,刘望过几日再论。”这是又用的老手段——拖。按照以往经验,拖着拖着就要乱起来,像越滚越大的雪球。譬如之前决定考官就是,最后还是打了一架才有了结果。但毕竟学生都还站在殿外看着,他们就算朝堂上再不要面子打起来,也不好在学生面前失了形象和仪态。是以赵献的话也没人上前反驳。一场唱名比往年拖了许久才结束。新科状元被赐了竹绿官袍授了馆职,他帽上插花,在人引领下风风光光的要去打马游街。贺牗远远看着,那般的意气风发如往事再现,可想到盛鸿祯,就连带着忆起自己做的错事,瞬间又带着头疼。报应刘望的事当真被拖到了几日之后,新科进士都各司其位了,还是顾党坐不住又提及,众人才恍然想起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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