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没有把它拾起来。
我试图冲向前去,我想我也的确向前冲了,但行动迟重蹒跚。我伸手
去掏枪,可枪带却还卡在胡桃木夹上,我无法把它从枪套里拿出来。我感
到脚下的地板仿佛在颤动,就像我先前在狱长那幢简朴的科得角式房子
里感觉到的一样。这种感觉我并不是很确定,但我看见,头顶天花上铁丝
罩内的一个灯泡碎了,玻璃碎片洒了一地。哈里惊叫起来。
最后,我终于用拇指顶开了点38口径手枪枪把上的安全扣,但我还
没来得及把枪拔出来,约翰就猛地推开珀西,自己退回到牢房里去了,他
一脸痛苦表情,不停擦着嘴角,好像尝到了什么难吃的东西。
&ot;他要干什么?&ot;布鲁托尔喊着,&ot;保罗,他要干什么?&ot;
&ot;不管他从梅莉那里吸出了什么,现在都进了珀西的身体了,&ot;我答
道。
此时,珀西正靠在德拉克罗瓦曾住过的牢房的铁栏杆上。他两眼瞪
得滚圆,目光呆滞,就像两个零。我小心地走上前去,以为他会像约翰治
完梅琳达后那样又噎又咳的,但是这并没有发生。他只是站在那里。
我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ot;珀西!嘿,珀西!醒醒!&ot;
什么动静都没有。布鲁托尔也过来,伸出双手在珀西毫无表情的脸
前晃晃。
&ot;这样没用的,&ot;我说。
布鲁托尔没搭理我,他双手用力在珀西鼻尖前拍了两下。居然有反
应了,或者说似乎有反应了。珀西眼皮一翻,左右环顾起来,他眼神昏花,
像被人砸了脑袋后奋力想恢复知觉的样子。他看看布鲁托尔,再看看我。
事过这么多年,现在我确信他肯定谁都没看见,但当时我觉得他是看见
的,我以为他正在恢复知觉。
他一推手,身子摇晃着离开了铁栏。布鲁托尔扶他站稳了,&ot;当心,小
伙子,你没事吧?&ot;珀西没有回答,径直从布鲁托尔身边走过,转向值班桌。
确切地说,他并没有步履蹒跚,但有点站立不稳。
布鲁托尔伸出手想帮他一把,被我推开了,&ot;别管他。&ot;要是我知道接
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还会说同样的话吗?自从1932年的秋天以来,这个
问题我已经自问了成百上千遍,可从来没有过答案。
珀西走了十二三步,又停下,垂着头。这时他站在野小子比利&iddot;沃顿
的牢房外。沃顿还在酣睡着。整个事件发生时他一直在酣睡。现在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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