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韧没有直接回答,吩咐谈德升道:&ldo;去看看陈王到了没?&rdo;陈王是宗正寺卿,主管的正是皇族、宗室人员各种事宜。
朝朝不解:&ldo;他出了什么事,陛下不能直接告诉我吗?&rdo;
赵韧道:&ldo;朕说的话你愿意信?&rdo;
这是对她刚刚态度的回应了。朝朝无地自容:&ldo;陛下,对不起,我……&rdo;她没有搞清楚事实就妄下结论是她的错。
赵韧摆手:&ldo;不需道歉,在朕面前,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至于赵旦的事,还是让宗正寺卿来说好一点,有些东西也需要他带过来。&rdo;
朝朝心中疑惑更深,心乱如麻地看向赵韧。
赵韧示意她坐下等候,自己回到龙案前继续批阅刚刚没批完的那封奏折。
一阵寒风从大开的窗吹入。朝朝瑟缩了下,恍然意识到御书房中没有生火盆,两边的窗户全部大开,冷风嗖嗖灌入。她忍不住看向赵韧:这人不怕冷吗?这样的天气,竟只穿了件单衣。
她素来畏冷,又拢了拢雪凫裘,冰冷的手指蜷了蜷,紧紧攥在了一起。
&ldo;谈德升。&rdo;赵韧的声音忽然响起。
谈德升一个激灵,应道:&ldo;在。&rdo;
赵韧吩咐:&ldo;把窗关上,准备手炉,再移两个炭盆过来。&rdo;
朝朝愣了愣,实在佩服:他明明都没看她,怎么会知道她冷的?
谈德升应下。不一会儿,打开的窗俱关好,王顺带着小内侍移进两个炭盆,谈德升亲自送了一个包着丝绵套袱的海棠形铜烧蓝手炉过来,递给朝朝。
朝朝咬了咬唇,没有马上接。
谈德升小声劝道:&ldo;您拿着吧,我看您手都冻青了。&rdo;
赵韧头也不抬地道:&ldo;拿着,或者,朝朝更喜欢朕亲自为你捂手?&rdo;
朝朝面红耳赤,飞也似地接过手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比起上次相见,他仿佛抛弃了某些顾忌,在她面前说话越发随意了。可她有错在先,这会儿再要提出异议不免底气不足。
要说口无遮拦,他比起刚刚的她,真是小巫见大巫。
赵韧见她红着脸乖顺的模样,不由笑了笑:&ldo;无聊的话,让他们把上次的书和小玩意儿搬过来?&rdo;
朝朝摇头。她心中隐隐有所预感,他待她越好,越叫她坐立难安。
赵韧眉眼柔和,正想说什么,外面传来谈德升的通传声:&ldo;陛下,陈王到了。&rdo;
赵韧恢复了素来平静无波的模样,开口道:&ldo;宣。&rdo;
陈王生得肥胖,圆脸叠肚,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扑通一下跪伏在地,先行了个大礼,这才抹了把头上的汗道:&ldo;可赶死臣了,容臣先喘一口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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