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殿的灯火一夜未熄。
帝后封锁了消息,方圆四里都被宫廷禁卫围住,只有华真道长及其一众徒弟守在大殿内外。
明恬就站在廊下不远处,看着宫人们来往进出,道士们整齐地坐在殿前的空地上,低声吟诵着经文。
众人似乎都忙着太子的事,没有人注意她。
还是福忠出来时,一转眼瞧见明恬,忙不迭迎过来,慌里慌张道:&ldo;明司言!您怎么在这儿?这天都快亮了‐‐&rdo;
难不成明司言一夜未归?
明恬垂了垂眸,僵化一夜的思绪这才活络几分,轻声问道:&ldo;殿下怎么样了?&rdo;
福忠道:&ldo;早前太医给上药包扎过了,只人还是昏睡着,现在是皇后娘娘和华真道长在里面,奴婢也进不去,具体什么情形,就不得知了。&rdo;
明恬没吭声,福忠劝道:&ldo;明司言还是去歇会儿吧,吃些东西,才好等殿下醒来。&rdo;
他看着明恬没动静,忍不住左右望望,指了不远处的次间。
&ldo;明司言,您就到那儿歇会儿。等殿下醒过来,一准儿还要见您,不养好精神怎么行?奴婢就在这边守着,要是有消息了,会过去告诉您的。&rdo;
明恬这才点了点头,思绪恍惚地转过身,朝福忠所指的地方过去。
如此一番做法诊治,过了三日,明恬依然没有打听到有关皇太子的任何消息。
直到第四日的清晨,明恬刚睡醒不久,皇后身边的崔姑姑就过来了。
&ldo;明司言,&rdo;崔姑姑和颜悦色道,&ldo;皇后娘娘有请。&rdo;
明恬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欣喜道:&ldo;是太子殿下醒了么?&rdo;
崔姑姑没答,只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几息,答非所问道:&ldo;是有些关于殿下的事,皇后娘娘有所吩咐。&rdo;
她顿了顿,率先转身:&ldo;明司言跟我过来吧。&rdo;
明恬心里怦怦直跳,只觉得皇后召她一定与太子有关。不管是那个冷漠孤傲的皇太子,还是朝朝,他们都是用的这一具身体,明恬怎么都不想太子出事。
明恬捋了捋鬓角的头发,脚步匆匆跟着崔姑姑过去。
皇后在重明殿侧殿等她。
看到明恬进来,她面色和善地制止了明恬的行礼,招手让明恬坐到身边来。
明恬沉默着低头过去。
皇后温声道:&ldo;好姑娘,你知道太子现在正经历着什么吗?&rdo;
明恬道:&ldo;臣女不知,还请娘娘相告。&rdo;
&ldo;太医说那匕首扎得颇深,只差一点就伤到心肺了。&rdo;皇后面上带了一丝愁容,语调幽幽,&ldo;幸好救了回来,于性命上并无大碍。&rdo;
明恬紧绷的神经松懈几分,她轻轻道:&ldo;这是臣女之过。&rdo;
又是为了她挡刀才受的伤,皇后心中肯定有所埋怨。
皇后却道:&ldo;这也怪不得你,是禁卫失职,陛下已经惩处他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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