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博走后,姜智豪站在走廊上抽了一支烟,抽完,他在窗边站了会儿,这才慢慢转身回了病房。
病房里,睿睿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小脸蛋上全是泪,他身前抱着一盒抽纸,一双小手不时从里面抽出纸巾,自己默默地擦泪。擦完了旧的眼泪,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见姜智豪进来,睿睿可怜巴巴地叫了声:&ldo;帅叔叔!&rdo;
姜智豪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接过孩子怀里的抽纸,面色平静地问:&ldo;很疼?&rdo;
睿睿扁了扁嘴巴:&ldo;太疼了,眼泪自己就出来了。&rdo;
腿摔断了,怎么可能不疼?
沈英博建议今天就做手术,不知道汪郁待会儿来了会是怎么一副疯魔的状态。
&ldo;既然这么疼,刚才为什么还要爬起来接着比赛?&rdo;姜智豪抓着他的一只小手,另一只手抽出几张纸巾帮他擦泪。
小孩子的皮肤嫩嫩的,他不敢使力擦,生怕将他的皮肤给擦破了。
睿睿吸了吸鼻子,不吱声。
帮他擦泪的手顿住,姜智豪尽量柔着声音问:&ldo;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rdo;
睿睿还是不吱声。
姜智豪鼓励他:&ldo;叔叔既然答应你了,不管你要什么,只要叔叔能买到,就一定会给你买。&rdo;
睿睿扬起童稚的小脸,嗫嚅着问:&ldo;你不是说满足我一个愿望吗?&rdo;
姜智豪:&ldo;你的愿望难道不是要一件礼物?&rdo;
姜智豪盯着小孩纯真的眼睛,猜想他想要的礼物会是什么?
玩具、书抑或衣服?
睿睿忐忑不安地看着姜智豪,嘴巴抿来抿去,似乎是在积蓄勇气。
姜智豪知道,睿睿费了那么大劲,用沈英博的话来说,就是他拼了命都想得到的东西,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睿睿一定会说出来。
他们彼此对视,姜智豪表情平淡,睿睿泪痕斑驳的脸上却盛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希翼。
&ldo;嗯……&rdo;睿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再一次问,&ldo;帅叔叔说话算话吗?只要我说出愿望,你一定会满足我,对吗?&rdo;
姜智豪重重地点了下头,停了会儿,还是强调:&ldo;只要我能办到,绝对没问题。&rdo;
睿睿的眼睛刹那间变得亮晶晶的,他大着胆子说道:&ldo;我,可以叫你爸爸吗?&rdo;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点儿可怜巴巴的意味。
可怜巴巴里又充满着对美好的希翼和向往。
姜智豪愣住了。
他表情不确定地问:&ldo;睿睿,你刚才说什么?&rdo;
睿睿以为姜智豪不愿意,小脑袋慢慢垂下来,越垂越低,快要垂到胸口了,脸上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小小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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