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风正从浴室里走出来,短发湿着,和她同样穿着件浴袍,看了她一眼,走到桌前,拿起瓶水拧开喝下。“等着日出?”邹风问了句。夏思树回过头看他,轻声点头:“嗯。”这个时间点距离日出还有一会儿,邹风握着水走过去,坐到沙发一侧的扶手上,把那瓶喝了一半的水在手中抛了圈。闲着无聊,他看了她一眼,无声地笑了下,随口问:“有点好奇,是谁教你的安全期?”听见他这么问,夏思树只静静看着他,环着膝靠在沙发那的时候,还是一副被懵了的状态,直到她认真想了想,才答:“网上看到的。”事都干完了,邹风才装模作样地给她补充知识,嘴角勾了点笑:“安全期其实不怎么绝对安全。”话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夏思树的脸上明显出现了错愕。从原先的生活环境里她就知道这些,二代们玩归玩,但不会随随便便就给自己弄个孩子出来。单纯爽爽和要认真要过后半生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自己被拖累着是道坎,家里面不同意也是道坎,即便是之后能谈判协商解决,多数也是要被敲去一笔七位数起步的赔偿费或者抚养费。大家的人生都是光鲜亮丽的,互相较着劲完美,最起码得表面上完美。所以要比一般人更谨慎。而那一年,夏思树只知道两人以后没什么定数,也没什么立场去问究竟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要是非得选一个,她甚至觉得前者单纯爽爽更实际些。于是思考了会,她试着商量地问,一种随便他怎么样都行的语气:“那你现在怎么想?”可是邹风没答,只眼睫低垂,合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倚在那,顶着那张脸,从头到脚都是一种爽了的事后懒散状态。以为他是在为难,夏思树抿了下唇,打算主动说自己等到天亮后会去买药。但还没等她想好措辞再次开口——慢了半拍似的,邹风抬起眼,扬了下眉:“啊,在想给咱俩以后孩子起个什么名好。”“你说呢,阿思?”咸甜那个充满了潮湿和炎热的暑假里,两人混账过很多次。但只有那一次,邹风是完全的无措施。她主动地提,而他就像是精神疲倦后的一次放纵,不想管这样是对是错了,也不想走一步看十步的周旋了,人还在安全期,真有了就当是天意,他该坦白坦白,被廖晚骂一顿,颐和公馆的祠堂去跪一跪,大动干戈地闹段时间,也就这样了。而和他这样的想法和安排不同,夏思树没想那么多,也没人在她成长过程里教过她什么正常人该有的观念。在她人生里,第一次对孩子有概念,还是在澳洲的时候,夏京曳期间有过一次的怀孕。夏思树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刚上中学,穿着校服裙不冷不热的季节。从夏京曳那里知道这个事情后,她只是觉得很高兴,几乎是自从到了澳洲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高兴,甚至已经开始存零花钱,想要给未来的妹妹或者弟弟准备一份礼物。这个世界上终于又有了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可能是和她一样的黑色头发,也可能会是白皮肤,蓝眼睛。那段时间里,她会在每晚睡前对着日历本数着日期,对这个生命的降临充满了期待。即便是夏京曳不在,她也不会是一个人了。可并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那个孩子最终没有成功地被生下来。可能是埋了,好好安葬着,又或者被当成医疗垃圾扔在某个肮脏的垃圾场里。夏思树不太能记得清自己当时的心情了,只是在那之后的好一段时间,时常沉默。就像在无人关注的地方,从身体到感情上都阴雨连绵地下了一场淅沥小雨。在这张沙发上,窗外天光还未大亮,外头的海风似乎比深夜的时候小了些,只有些哗啦啦的声响,夏思树看着露了点白色的海面。在以前生活的城市,十八岁就是法定年龄,从小环境的影响,导致在邹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好像两人真的现在就要有一个孩子时,夏思树没有什么恐慌,也没什么因为未知产生的害怕。只是因为他的话,想到了如果他们以后真的有一个孩子,那么邹风在这个关系里的角色,对这个孩子会有的血脉或是感情上的羁绊。于是在那个日出在海平面缓缓喷薄的清晨,夏思树只是安静而温顺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会对她很好的。”不会像夏京曳对她一样。而邹风掂着那半瓶水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停止,因为她的这一句回答,望着她时,眼中有了那么一秒的复杂,沉默,难以言明的一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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