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耐心地听他讲述进城后遇到禅璎堕神的事情,留意着江横的表情,最后问他:“禅璎与你说了什么吗?”江横摇头,“就这些了,旁的没说。”谢辞看了眼门外庭院中的枯木,微微皱了皱眉头。“哦对了,”江横突然道,“我想起来了,禅璎有交代我一件事。”“何事?”谢辞掀开眼帘,灰绿色的眸子看向他,下颌紧绷,面部线条利落流畅。“他让你我二人给他上柱香。”谢辞无言。江横倒真取了香来,点燃后朝着禅璎拜了拜,而后放在神像前的香案之上。谢辞没拜。拜完之后,江横又想起一件事来,他看了看谢辞,转过身望向庭院之中的雪景。江横语气稍显疑惑,“我想起来了。”谢辞见他看向那棵枯死的寒英晚水之时,心中隐约猜到了禅璎对江横说了什么。“怪我只顾着追寻你的下落了,”江横轻笑,朝院中走去,边走边道,“我遇见他时,他最先问过我一个问题,差点就忘了。”谢辞随他一同去了树下,看着满树枯枝,玉黑似墨,不同于鲜活的寒英晚水有着纯白湛蓝的枝干。“他问我,枯木能否逢春。”谢辞沉默片刻,抬头时目光注视着江横,声音莫名地低沉,“你怎么说?”“我不知道。”江横一笑,真诚却通透,“我只跟他说,朝暮枯荣,岁岁逢春。”朝暮枯荣,岁岁逢春。谢辞心中默念着这两句,内心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悲凉,更多是对命运的无奈妥协。见谢辞长久地望向这一棵树,江横一惊,“他该不会是想让我将这棵寒英晚水养活吧?”乍起的寒风吹起谢辞脑后的长发,将他俊美凌厉的面孔吹上了一层霜雪的清冷,神情寡淡。谢辞突然低下脑袋,对江横道,“有些冷了。”“那我们进去吧。”江横有灵气护体,自不会觉得风雪凄寒,听谢辞如此说,便伸手握住谢辞的掌心,渡去些微暖意。“江横,让我抱一下吧。”谢辞反手扣住江横的手指,目光沉沉地看向江横。江横微怔,听明白谢辞说的后,他耳根后知后觉地一片滚烫,朝前一步,主动伸手抱住了谢辞的腰身。劲瘦窄腰,单薄的衣袍之下肌肉紧实有力,充满力量。谢辞低头将下巴搁在了江横的肩颈处,长发如绸缎般披下,贴着江横的脸颊划过,掠起一缕凉丝丝的温柔。江横触感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地感受到谢辞贴在自己颈子上呼吸,吞吐时细微的气流悄然无声,却令人战栗,酥麻的愉悦。他摸到谢辞的长发,忍不住问,“为何不将长发束起?”“忘了。”谢辞淡声,胳膊稍微收紧,将江横完全拥入怀中。谢辞散着长发却并不凌乱,只是垂在脸颊两侧的长发过于乌黑,而他皮肤苍白,鲜明的对比显得他越发冷漠疏离,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态与疲倦。“阿辞,”江横心疼谢辞的遭遇,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着的后背,“别怕,以后的路我跟你一起走。”谢辞沉默了良久,而他后背那只手始终温柔地拍打着他,似安抚,似承诺。紧绷着的后背终于放松,完全地靠在江横肩上,谢辞转头,唇贴在了江横的脸颊上,气息温热。“江横,我没想过伤害你的。”谢辞低声道。这,还只是开始。谢辞阖眼,压下悲伤。江横轻笑,仙道夺魁上的惊变如何能算得上伤害?更何况,若没有方厌知的咄咄逼人,一代男主绝对没必要沦落为四处躲藏的魔种。江横满是心疼,喉咙发紧,“阿辞,你想当魔吗?”意料之外的对话,谢辞不解。江横抬头,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抬手捧住谢辞泛着凉意的脸颊,动作轻柔,“阿辞,你睁眼看我。”气息浮动,呼吸掠过眼睫,谢辞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落出一双漂亮的长眸。江横弯弯眉眼,眼中充满信任的光彩。“我说,你要是想当魔,我们就去魔界吧,以后也不回修仙界了。”谢辞心中生出隐隐的愧疚,目光深深地看着江横,抿着唇,没有说话。“是我失言了,”江横一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子沦为魔种,自己非但没办法帮他,还让他逃去魔界,做了一件极为过分的事情。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至少,从仙道夺魁那日来看,谢辞身上的魔力远超在场众修士,成为魔至少不会受到伤害。至少能从仙魔不两立的仙门众人手中活下来。江横没有纯粹的善恶观念,对仙魔对错之争不感兴趣。他主张有恶才有善,有暗才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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