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头也没回,孤高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梦境再变。谢辞出现在了永无镇的白雪地里,漫天大雪。江横并不知晓他是如何离开被重兵把守的封魔关口的。好在谢辞身上并未有血迹,想来应是通行无碍。风雪太大,谢辞衣袍猎猎作响,乌发飞扬。让江横想起了荒野中的草,齐人高,满目苍凉。江横看不清谢辞脸上的神情,俊美如刀的五官被雪粒子模糊了棱角。似隔着一场遥远的时空,江横只看见一双苍色的长眸,被风吹满了寒凉。只是对视一眼,江横都觉得浑身发冷。他想,谢辞应该比他更冷。毕竟化了灵力和魔力,谢辞又如何能在冰天雪地里站这么久。许久,场景都没有变化。清癯颀长的背影在茫茫雪原中,面朝一个方向,久久没有走动半步。谢辞在等人吗。江横很心急,朝他喊道:你快走吧,没有人会来,你快走!当然,梦里的他发不出一丝声音,也没有具体的身形,只一个是视线罢了。梦里,日夜交替,不知过了多久。谢辞终于离开了。他一个人穿越雪原冰山,衣袍在风雪中单薄如纸,走了很远的路。是要去很远的地方。梦中偶尔闪过一片暗红的血光,江横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场景就发生了变化。谢辞依旧是衣不染尘的落拓身姿,来到出海的渡口边。落日余晖,照在他一袭蓝衣之上,镀了一层仙气非凡的金色的衣边,整个人如遗世之仙。江横视线随着霞光转移,看清了他的隐于阳光背后的侧脸。脸色素白,鼻梁挺拔,漆眉苍目,一点薄唇没有血色,下颌近似一条直线利落转折。他垂着眼,冷寂的长眸望向遥远的海面。干净,冷清到了极致。睡梦中,江横心悸不安,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谢辞要来瀛洲吗?画面猛然一转!江横看见了这些天来最恐怖的一幕——他手里的长刀被血染的通红,终于杀掉了谢辞。谢辞断了生气,笔直地跪在了他面前。垂下了头颅。咔嚓一声。谢辞的脑袋掉了下来,顺着地面一直滚,满脸血污,停在了江横的脚边。已经崩溃的江横听见谢辞对他说。江横,我不恨你。所以你也不要怨恨自己。就当是一场噩梦,醒来便忘却吧。瀛洲没有明显的寒暑交替,四季温暖。星云观则不同,冷暖寒凉皆是分明的,青山绿水,岁岁枯荣。江横身处瀛洲,心自远渡山海外。那日梦见谢辞后,江横再也不曾做过类似的梦,更别说谢辞入梦。夜夜酣睡,把这一个月来的觉都补了回来。至于谢辞,每日想起来时,江横免不了一阵心痛。通灵法阵他一直开着。在离开魔界与方厌知前去渡口前,江横便与闻修白联系过。告知掌门师兄自己暂时不回星云观,符箓宗交于洺香长老代掌,其他大小事宜由师兄师姐做主。闻修白问道:“小师弟可是与你一起?”江横轻叹了口气,“对不起师兄,我没能将谢辞带回来。”闻修白沉默了许久。江横道:“师兄可派人去永无镇接应谢辞,他应是这几天离开魔界。”来到瀛洲之后,通灵法阵里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一只又高又深的山洞,吞没光阴。瀛洲不属于修仙界,所以通灵法阵才会没用的吧。江横想,他应该等不来谢辞联系自己了。他们,这样算是结束吗?自己不明不白地消失,只留一封叮嘱的信,也不解释自己因何离开,去了何处。会生气的吧。想到这,江横望向窗外探过屋檐的花枝,笑了一声,几多寂寥和些微轻嘲。“诶。”江横长叹了一口气,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的难受,细细密密的针扎,呼吸都是痛苦的。他受不了无休止的噩梦,摧残着他的神经,折磨他的心境。更受不了方厌知说的,留在瀛洲再也不和谢辞见面。快两个月了。离开魔界至今。他无时无刻不在被噩梦吓醒的深夜之中,一边被设定逼的发狂,一边温柔地想念谢辞。两股情绪在身体中拉扯,江横脑袋传来一阵被撕裂般的沉痛,睫毛濡湿,眼眶暗红。这一刻,他分外地想见谢辞,哪怕只是听一下他的声音也好。细长的手指翻飞掐诀,江横阖眼进入通灵法阵,两个月来第一次主动联系谢辞。汪洋大海,无声无息。—近来。江横情绪低沉,桃花眼里没了三分笑意,周身灵气乍现凌厉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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