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婉一时语塞,柳嫣却是憋着一口气突然大声道:&ldo;王妃您知道的啊,嬷嬷把药给您的时候特意挑选如意丫头,只因守心院唯有她神魂最弱,不至于强压了胎儿,才有可能顺利诞下孩子。偏您自个儿不信邪,一定要试一试,还说就算滑胎了,也能得王爷怜惜让您复起得宠!&rdo;
&ldo;好好好!&rdo;綦烨昭气的脸都红了,手里的茶盏在地上砸的粉碎:&ldo;好你个苏月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do;
&ldo;不是这样的,不是……&rdo;苏月婉整个人都懵了,她死死的看着柳嫣:&ldo;你告诉王爷,不是这样的,你在胡说!&rdo;
柳嫣却突然惨笑,眼中似乎有无数话语,最终却只看着苏月婉认真道:&ldo;王妃娘娘,奴婢对不起您。&rdo;
轻&ldo;嗤&rdo;一声,是她不知何时摸到了一块锋利的碎瓷片,用力捅进自己的胸腔。鲜血在她衣襟上洇出不规则的红色,再一滴滴落到地上。侍卫上去查探了片刻便摇头:&ldo;没救了。&rdo;
&ldo;拖下去。&rdo;綦烨昭不在意的挥挥手,目光灼灼的看苏月婉,一字一顿问道:&ldo;你还有什么话说?&rdo;
&ldo;我真的没有……&rdo;苏月婉崩溃的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ldo;我什么都告诉你,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rdo;
綦烨昭眼神冷厉,想到的却是陆清浅受伤的目光,不置可否道:&ldo;你说。&rdo;
苏月婉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ldo;我说,我都说。王爷可记得前年周庶妃怀胎?我舅舅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其实是她用了孕子丹才有的身孕。&rdo;
&ldo;周庶妃?&rdo;
&ldo;是啊,就是她。&rdo;苏月婉急切道:&ldo;我舅舅用了许多人力物力才找到给周家丹药的那个游方郎中,又花了大代价买了他的药方子。可是我发誓!郎中从没有说什么怀胎之后会滑胎的事儿。我没想过周庶妃滑胎是丹药有问题,又让赵侍妾试药,确定它真的有用,我才着急服了孕子丹的。&rdo;
她哭的惨然:&ldo;我是真的想好了,哪怕要像如意那样拼了性命把孩子生下来,我也愿意为您诞下子嗣。我真的不知道会滑胎,我怎么可能明知道会这样还故意欺骗你?&rdo;
她说的情真意切,在綦烨昭耳朵里却处处破绽。他目光阴沉道:&ldo;可秦太医说了,周庶妃与你并不相同,她确实是被山楂糕害的。你可要我将她叫来与你当面对质?&rdo;
第36章定局
周丽贞被传唤到澄辉院时还有些惊讶,待听过王妃的说辞,她已是一边流泪一边气笑了:&ldo;您何必非要拉着我做个垫背的?&rdo;
她跪在綦烨昭面前指天发誓:&ldo;妾绝对没有用什么孕子丹,若不是被人陷害,只怕这会儿妾的孩儿都两岁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歪,王爷尽管搜查询问,若是妾有一句谎言,直叫天打雷劈,让我下十八层地狱!&rdo;
&ldo;好了,你起来吧。&rdo;綦烨昭神色淡淡。那回虽没有查出下毒之人是谁,可有山楂糕在先,又有秦太医的诊断在后,他是相信此事与周丽贞无关的。
只是王妃提起,在他心里种下一丝疑虑,綦烨昭对周庶妃一时也没了好感。他随意将人打发了,顺便敲打一句:&ldo;你且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许与任何人提起。&rdo;
苏月婉看着綦烨昭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已是下了判断。分辨不出自己是绝望多一些,还是惶恐多一些,她闭上眼等待王爷的宣判,浑身血液都冷的像已经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綦烨昭低声说道:&ldo;王妃身子不好,又要养育小哥儿,今后便好好呆在收心院里吧。府中家务经营无需你再操心,各处迎来送往‐‐你也不必管了。&rdo;
睿王爷冷冷在她耳边轻声道:&ldo;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体面,你可别再作妖了。&rdo;
&ldo;妾知道了。&rdo;苏月婉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和綦烨昭十多年的情分,已是彻底消磨殆尽了。
却说綦烨昭满腔愤慨不至于何人说,在后院踌躇许久,最终进了洛宁瑶的院子。洛庶妃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来,瞅着他神色不对,忙打发了綦琳玉去做功课,自己小心斟了茶水柔声问道:&ldo;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rdo;
看她温婉容颜,綦烨昭心中一动,一股脑儿将事儿全说了出来。洛宁瑶听的咋舌,越想越心惊:&ldo;王妃竟会这样算计您?!&rdo;
忽而又拍拍胸口庆幸道:&ldo;也亏得陆侧妃运气好,您今年没去春狩,而是一直在府里查明真相。否则王妃这一滑胎‐‐。&rdo;
她话未说完已觉得这话不妥,忙捂着嘴看綦烨昭的脸色。睿王爷心头拔凉,忍不住后怕:&ldo;难怪她找尽借口不许缓缓陪我去。若不是这回春狩取消,还不知道她要做出什么来!&rdo;
以王妃之善妒,她说不得能捏造一堆证据直接打杀了陆侧妃!便是他从西塞回来后能查明真相,也是黄花菜都凉了,根本于事无补。想想父皇和母妃对陆清浅的看重,想想陆家的权柄,綦烨昭冷汗都快下来了,心中怒火越盛,只觉得实在是太轻饶了苏月婉。
洛宁瑶见好就收,不再对王妃落井下石,转头说起了綦琳玉的小趣事来。綦烨昭心不在焉的听了一阵,突然起身道:&ldo;本王想起来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等下回有空了再来陪你们母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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