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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那么接下来还会有更趋向于萧安的新生物种出现?

唐研微略勾了勾嘴角，似乎是笑了一笑，却也不那么像在笑，从李云清的花园里折了朵半开的白花，他转身离开。

从解剖室出来之后，杨麦子有些失魂落魄。大家都听说了解剖室里惊魂的一幕，也都没有打扰他，他一个人整天在自己宿舍里坐着，到晚上也不吃饭，双手紧抓自己的头发。

有些什么事不太对。

他脑子在疯狂地转着，有些什么事不对，那些甲虫……有一只巨大的甲虫……他总是忍不住想象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甲虫，就潜藏在什么地方，有在黑暗中闪烁光辉的巨大复眼，恐怖的食肉口器……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将所有细节想象得如此清晰，就像亲眼见过一样。

&ldo;笃笃笃&rdo;，门外传来节奏稳定的敲门声，敲门的人心境平和，一点儿也不着急。

&ldo;进……进来。&rdo;杨麦子勉强说。

门外进来一个人，杨麦子蓦然一呆‐‐进来的是唐研‐‐但唐研怎么可能在警局出现呢?

但的确是唐研，和不久前见过的一样，只是今天他穿了件白色的衬衫，手里拿着一朵半开的白花，馥郁的花香随着开门的微风飘了过来，姿态闲适又轻松。

&ldo;你怎么来的?&rdo;杨麦子失声问。

唐研微微一笑，把白花放在杨麦子面前的桌上：&ldo;来问你一件事。&rdo;

杨麦子闻着那花香，越闻脸色越差，很快打起了喷嚏：&ldo;快把它拿走!什么事?&rdo;

&ldo;这个味道让你不舒服?&rdo;唐研并没有把花拿走。杨麦子也不肯伸手去触碰那朵花，很快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ldo;咳咳咳……咳咳咳……&rdo;

一些细微的、橙色的液体从杨麦子嘴里咳了出来，落在了桌上，就像唾沫一样，几不可见。

唐研凝视着杨麦子：&ldo;我想你已经解剖了尸体，真相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rdo;

杨麦子捂着鼻子，他真是对那香味厌恶至极，仿佛……仿佛在勾动他什么不可忍受的回忆：&ldo;什么真相?刘武三肚子里那些虫子?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rdo;

&ldo;你知道。&rdo;唐研淡淡地说，&ldo;我想问你的事非常简单，如果你想尽职责，不希望发生在刘武三他们身上的悲剧一再发生，就应该承认现实，告诉我答案。&rdo;

&ldo;咳咳咳……&rdo;杨麦子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含糊不清地问，&ldo;你想知道什么?&rdo;

&ldo;母虫在哪里?&rdo;唐研果然问得简单。

什么母虫?杨麦子彻底茫然了，他呆呆地看着唐研，嘴唇翕动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8

&ldo;你是个尽职的警官，一直很想调查出张彩霞、李云清和刘武三死亡的真相。&rdo;唐研说，&ldo;他们三个人死因相同，彼此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而具体的联系是什么?杨警官，难道你仍然没有想通?&rdo;

&ldo;刘武三在空楼里遇见了刚刚死亡的李云清，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系。&rdo;杨麦子本能地说，&ldo;但张彩霞……我暂时还没有发现她和李云清、刘武三之间的关系，并且她的案件过去有段时间了……&rdo;

&ldo;张彩霞、李云清和刘武三之间，没有完整的联系，他们之间唯一具体的联系……&rdo;唐研说，&ldo;就是你，杨警官。&rdo;

杨麦子蓦地站起，惊愕地看着唐研。

&ldo;张彩霞去世之前，你根据上级的安排，对室英镇所有独居老人做了统一走访，所以张彩霞、李云清、刘武三你都接触过。&rdo;唐研说，&ldo;除此之外，张彩霞、李云清和刘武三之间不具有任何具体的联系，他们休闲的圈子不同，李云清更是几乎不和别人来往。&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杨麦子怒火上冲，&ldo;难道是我杀了三个老人?你妈的!我为追查案件几天不睡，你个小兔崽子一张嘴就诬陷别人!你……&rdo;

唐研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ldo;听我说完。&rdo;

他年纪不大，但说话有一种略带冷淡而又平静的气韵，让杨麦子暂时忍住了怒气：&ldo;你说!看你还能说出什么幺蛾子!&rdo;

&ldo;他们之间除了你之外，还有一种不太具体的联系，就是这种白花。&rdo;唐研拾起了桌上的白花，深夜已至，白花盛开，杨麦子闻到那气味，表情又变了变。

&ldo;张彩霞的院子里种着这种白花，李云清的院子里也有。&rdo;唐研微微眯起了眼睛，&ldo;让我猜一下，你去张彩霞家里走访的时候是晚上，而去李云清家里走访的时候却是白天，对吗?&rdo;

杨麦子愣了一下，的确是，那天走访了十二户独居老人，到张彩霞家里已经是晚上了。

&ldo;而白花的香气让你很不舒服，那一天晚上，你也在张彩霞院子里咳嗽了。&rdo;唐研凝视着他，&ldo;然而谁也没在意，你做完工作就离开了，没过多久，张彩霞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具骷髅。&rdo;

&ldo;她……她突然染病，和我在她院子咳嗽几声有什么关系?&rdo;杨麦子忍着怒气，&ldo;如果我是疫病源，以它这么快的发展速度我早就死了!&rdo;

唐研没有理他，仍然继续说话：&ldo;没有人知道张彩霞是为什么死的，李云清却对此分外关心，根据他和张彩霞院子里相同的花卉，我猜他们私下关系不错。谁也不知道李云清查到了些什么，他潜入了刘家镇西的那栋空楼，也许是在监视西片19号，也许不是。但我认为他调查的方向并没有错。上次和你到警局报告萧安失踪的时候，我看了你们的值班登记本，上面写得很清楚，有人举报李云清盗窃，你去他家里做了份笔录，证实盗窃事实不存在，而你去的时间是夜晚，是白花开放的时间。&rdo;他看了杨麦子一眼，&ldo;那时候你又咳嗽了，因为花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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