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辛苦夫人为我解毒。”阿姒没有转身,她的确累得够呛,到最后几乎快晕了过去。但她也仍然记得那桩事,冷哼一声,瓮声瓮气道:“十五日还未过去呢,你别想让我就此消气。”“我知道。”他轻叹。“今日我本想自己忍上一忍,我以为夫人不会回来,看到你赶回来,我很高兴。”阿姒话软了些。“家仆来报时,我还以为你是中了什么毒,吓我一跳。”“夫人在担心我?”他话里压抑着浅浅的喜悦。阿姒心里松快,身上也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但嘴上不肯轻易松口:“我是担心我自己,出嫁才一年便守寡,当然,我才不会为你守着,我是说,另寻新的夫君太麻烦。”晏书珩无言笑了。他揽过阿姒。“今日已晚,阿姒便留在家里吧,你不在,我一人难以入眠。”阿姒无奈留了下来。到了吴地的春日和建康一样和煦。江上画舫轻摇,阿姒垂眼对着江波。一晃眼,她已是双十年华,妩媚韵致,但眉间仍存几分澄澈。江风徐来,将她裙摆吹起,卷起个缠绵的弧度,挽起的发髻让纤细的脖颈展露无疑,仿佛一折就会碎,无端有些伶俜,分外惹人怜惜。她身侧妇人由衷称赞。“虞夫人风姿绰约,有倾城之姿,你家郎君定也是人中龙凤。”说话的妇人姓钱,是阿姒在吴地认识的友人。半年前,阿姐在吴郡置办了些田产庄园,正好建康无事,阿姒便趁此机会,来吴郡一游。接待她的,便是庄园的旧主,眼前这位钱娘子。为了省事,阿姒对钱娘子自称是替贵人料理庄园账目的管家。应晏书珩要求,她又加了层已嫁妇人的身份,旁人便称她“虞夫人”。听钱娘子问起夫婿,阿姒唇边漾起浅笑,随意道:“他啊,瞧上去很厉害,其实是个寻常人。”看似是天之骄子,生来矜贵,不染凡俗。但其实他和她一样,是个凡人。会吃醋,也偶尔气人。说起晏书珩,阿姒心头怅惘。两个月不见,也不知道这人这会在建康城中做什么?阿姒想得专注,连侍者领着一位琴师登船都未察觉。直至悠扬琴音响起,她才抬眼看向抚琴的青年。阿姒视线微滞。那琴师戴着面具,看身形坐姿,是个清冷文弱的高瘦青年。青年一身简朴青衣,清冷傲岸。气度神似风中青竹。只看了这一眼,便让阿姒想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可那人此时在建康,不大可能会来吴郡。一曲毕,琴师又弹了一首《凤求凰》,琴音虽高妙,但匠气过重,比晏书珩少了些浑然天成的随意。钱娘子倒是很喜欢这首曲子,兴致勃勃问他为何要戴面具。琴师稍顿,淡道:“在下戴面具,是有难言之隐。”他的声音很好听。但较之晏书珩更低沉清冷。适才萦绕阿姒的熟悉感顿时被这陌生嗓音和他周身疏离驱散。钱娘子猜测他是其貌不扬,羞于启齿,并未多问。阿姒也暂时收起疑虑。正午时分,众人尽兴而归。阿姒刚要上马车,一个清冷低沉的嗓音叫住她。“烦请夫人留步。”阿姒回身,是那位琴师。他朝她走来,站起身来的青年高挑颀长,身形和晏书珩很像。阿姒又开始觉得他很熟悉。可当他在身前站定,陌生香气和她熟悉的淡淡竹香截然不同。且他比晏书珩要高出两三寸。阿姒无奈地笑自己。她大概是想他了。敛下杂念,阿姒温声问他:“阁下寻我,可是有事?”琴师嗓音清冷,递过来一个簪子:“您的发簪掉了。”阿姒低头看向他手中。这琴师似乎很爱惜自己的手,不抚琴时,手上套了一层薄薄的黑色手衣,但也能看出他的手修长漂亮。她夫君的手也是如此。但晏书珩心细妥帖,平日递给她簪子或剪子等尖锐之物时,会把锋利的一端朝着他自己。而这位琴师不是。看来真是她多想了,晏书珩人在建康,怎会来吴郡?阿姒客气地谢过对方。二人朝着反方向各自离去,马车走远时,琴师回身一望。但很快,他淡淡回身离开。钱娘子很是欣赏这位琴师,每逢出行,必邀其一道。琴师清冷寡言,三日下来,偶尔才说一两句话,阿姒得知他叫裴砚,是庐陵人士,在吴地旅居。裴砚给她的感觉太诡异。他周身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及那面具和手衣都让阿姒困惑。有时她甚至怀疑,是否是晏书珩带了个面具刻意糊弄她。可面目和性情能加以伪装,熏香和习惯也可以刻意更改,个头甚至也能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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