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边牧像是根本听不见他说话,毫不留情地将刀柄狠狠一拔,顺势划过手臂的肌肉,伤口瞬间深可见骨,血流如注,引起孙宇杭一阵哀嚎。
&esp;&esp;“啊……”
&esp;&esp;孙宇杭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发晕了,“我……我已经被你废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不管是坐牢,还是住院,我都愿意……”
&esp;&esp;“只要你别杀我……怎么都行……”
&esp;&esp;边牧的耳朵嗡嗡作响,听得断断续续的,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点,终于把最后一句完整地听到了,“怎么都行?那你把他赔给我行吗?你把他完好无损地赔回给我,我就放过你。”
&esp;&esp;孙宇杭,“……”
&esp;&esp;森森寒意顺着脊梁骨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法活着离开了,边牧已经彻底疯了……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让边牧发疯的底线,居然是那个学生,现在后悔也晚了。
&esp;&esp;“不行,对不对?”边牧低落了下来,他垂着头,脖颈微微弯曲,瞳孔漆黑,苍唇染血,好似自言自语,“那我留你干什么?”
&esp;&esp;他猛然抬头,对着孙宇杭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esp;&esp;“!!!”
&esp;&esp;孙宇杭用尽仅剩的力气,往旁边一翻,险险躲过了那一刀。
&esp;&esp;“你这疯子!疯子……真要杀我啊!”孙宇杭忍着剧痛,不停地往后挪,“救命!救命……他妈的警察哪去了!?有疯子要杀人啊!”
&esp;&esp;边牧这次没有再跟上去,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僵硬地看着他。
&esp;&esp;孙宇杭往后爬了一段,渐渐也没了力气,伏在地上不动了。
&esp;&esp;狰狞的台风咆哮着,放肆地撕扯着周遭的一切,摧毁,吞噬,树木狂怒地摇摆着,树叶和杂物被卷到了空中,随着气浪翻滚起伏。
&esp;&esp;边牧站在一片枯枝败叶中,突然弯了下腰,猛地咳出一口鲜红的血,人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又接连不断地吐了好几口血……
&esp;&esp;他已经不太看得清周围的东西,总觉得有人影在周围飘来飘去,在一片模糊中,他捂住腹部,朝着关野的位置,慢慢地摸了过去。
&esp;&esp;终于摸到了关野的手,比自己的暖一点,他放心了。
&esp;&esp;“对不起,才没多长时间,又连累了你……”
&esp;&esp;他颤抖着握住了关野的手,郑重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像起誓一般,嘴里喃喃着,“以后要是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esp;&esp;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头栽倒在泥水里,再也没力气起来了。
&esp;&esp;太疼了……胃痛,头也疼,快要爆炸了。
&esp;&esp;他蜷缩着身体,依旧紧紧握着关野的手。
&esp;&esp;雨水砸在脸上的触感愈加清晰,身上的剧痛却逐渐在远离,他闭上了双眼。
&esp;&esp;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那天,他老师,我可以抱抱你吗?
&esp;&esp;“小牧!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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