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年,他抓住不放。到最后,力气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到放手……
&ldo;我一直欠你一个解释。&rdo;他的声音有些沙哑,&ldo;可是放手的人是我啊,如果再追在你身后,我自己都会嘲笑自己。&rdo;
展翘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这不像是她所认识的宗丞。宗丞该是坚定的,大步向前的,他做事从无犹疑。
许是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宗丞停住话,沉默。直到这一刻,他才蓦地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在自己身边了。她有了新的朋友。她的快乐,她的悲伤,她的生活,统统都不再和他分享,她的一切他都不能再参与……
淡淡一笑,他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肩,&ldo;走吧,我送你回去。&rdo;
&ldo;不……&rdo;展翘后退一步,摇头,&ldo;我不想回去。&rdo;
宗丞刚想说什么,却见不远处一道黑影疾步走来,眼前一花,展翘已被硬生生拽了过去。
&ldo;于展翘!&rdo;
勃怒的叫喊,震动着于展翘的耳膜。
望着眼前的人,她一时震惊,&ldo;你、你怎么跟来了?&rdo;
他不说话,盯紧了她,面带煞气。
展翘定睛一看,神色骇然,&ldo;你、你的额头‐‐&rdo;
眼前的尚晓鸥,浑身湿透,额头上几道蜿蜒的血痕流下来,雨水混合鲜血,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展翘不可控制地战栗起来,&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怎么回事?该问你吧?&rdo;抑制住大脑的昏眩,尚晓鸥咬牙切齿,&ldo;你给我吃下了什么?&rdo;
&ldo;安、安眠药……&rdo;
&ldo;混账!你怎么不干脆毒死我?&rdo;
&ldo;……&rdo;
尚晓鸥冷冷地瞥过去,&ldo;喂我吃安眠药,就是想半夜见这个男人?&rdo;
展翘对他的恶言置若罔闻,怔怔说:&ldo;晓鸥,你额头流血了。&rdo;
&ldo;都是你惹的祸,你要负责。&rdo;他脸色苍白,呼吸不畅,&ldo;头晕得厉害……展翘,你扶我一下。&rdo;
两人相偎着,任雨水落在身上,展翘捂住他沁血的额角,心下大恸。这个人,这个人到底要她怎么做?眼泪到底是掉下来,她哭着叫了一声:&ldo;晓鸥!&rdo;
尚晓鸥抓住她的手,印到唇边,&ldo;跟我走。&rdo;
她不说话,回头看了宗丞一眼。
尚晓鸥使力拽起她的胳膊,拖住就走。
展翘身不由己,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宗丞站在雨幕里,轻轻地向她挥手。他的脸隐在夜色里,展翘看不真切,就那样半拖半抱的,被尚晓鸥带回了公寓。
一进门,他眼看着支撑不住了,倚到墙上喘息。展翘顾不得换下衣服鞋子,跑到房间里找出医药箱,拿消毒药水给他清理额上的创伤。
&ldo;……你是……故意要撞的?&rdo;
她声音发颤。晓鸥微微喘息着,手指滑过她发白的嘴唇,&ldo;我听到大门的响声,知道你离开了。急得要疯掉,意识却清醒不起来……&rdo;
所以把自己撞成这样?
她捂住嘴,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ldo;别哭,我发过誓不会让你哭的。&rdo;他喉咙沙哑,温柔地拭去她的泪,&ldo;我不再逼你,你也不要再逼我,好不好?&rdo;
她吸吸鼻子,&ldo;那,你明天乖乖去学校。&rdo;
&ldo;好。&rdo;
&ldo;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别伤害自己,不值得的。&rdo;眼泪还是止不住。
他盯了她许久,慢慢说:&ldo;于展翘,你现在还想离开我吗?&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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