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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第2页)

我这一晚上睡得非常不好,做了很多噩梦,想醒又醒不过来。不知是晚上几点,我突然坐起来。满头冷汗,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解铃也醒了,他默不作声坐在我的旁边。

&ldo;我做了一个梦。&rdo;我说。

&ldo;什么梦?&rdo;他问。

&ldo;我们现在的世界并不是真的,&rdo;我大汗淋漓说:&ldo;我梦见在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阴森森的十分恐怖,那里有很多湖泊,彼此并不相连,一条湖泊便是一个世界。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个。&rdo;

&ldo;还有呢?&rdo;解铃看我。

&ldo;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rdo;我咳嗽一声:&ldo;我是从别的湖泊进来的,中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一睁眼就全忘了。&rdo;

解铃笑了笑:&ldo;或许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妄幻象,只有你我才是真的。可能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里,只留下你去面对这无穷无尽的幻象。&rdo;

&ldo;那如何去破这幻象?&rdo;我问。

&ldo;何必执着幻与真。&rdo;解铃道:&ldo;事来则来,有事办事。&rdo;

睡在外面沙发的皮南山忽然咂咂嘴,说着梦话,喃喃道:&ldo;初时见山不得山,见水不得水,而后才有见山得山,见水得水。&rdo;

我闻听此言极大的震动,整个人都傻在那,半天没说出话。倒不是皮南山这话多有禅理,而是我好像在梦中听谁说过,映着此刻的杂乱情绪,竟然陷入到一种无法自拔的心境里。

我看着解铃,轻声说:&ldo;难道皮南山也是虚妄的?&rdo;

解铃哈哈大笑:&ldo;说不定他在另一个世界里,这里的他只不过是平行世界的一个投影而已。&rdo;

&ldo;那其实我们并没有见过?也没有一起喝过酒?&rdo;我说。

&ldo;不,相见了。&rdo;解铃怔怔着,眼睛看着虚无的前面:&ldo;或许,我们都出现在他的梦里。&rdo;

‐‐‐‐‐‐‐‐‐‐很多年之后。

京郊鹅湖寺最近出了件大事,迎来了佛骨舍利。全国各地的香客云集于此,络绎不绝。这天,来了一辆越野车。停在山口。车里下来四个人,两个中年男女,一对青年男女。

谁都能看出来,两个中年男女是夫妻,而青年男女是情侣,四人结伴同行,一起到鹅湖寺敬拜舍利。

中年男人在山口买了票,笑着说:&ldo;真贵,一个人八十,不过是看一眼骨头而已。&rdo;

中年女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说:&ldo;那是佛祖舍利,老罗,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毁僧谤道的。&rdo;

青年小伙子打趣:&ldo;老妈,这么多年你也没把老爸给改造过来。&rdo;

年轻的女孩在旁边抿着嘴笑。

这位被称为叫老罗的男人嘿嘿傻笑两下,能看出他对妻子是极爱的,老婆讽刺他,他都不回嘴,反而觉得乐在其中。

四个人一起进了山口,顺着人流如织到寺中参拜。挤了一上午总算把香给上了,天热,四人都有点冒汗。中年女人建议说,干脆先不走了,寺里有吃斋饭的馆子,咱们也体验一把。

别看上香参拜的香客这么多。可没有几个去吃斋饭的。进了这家古香古色的饭馆,里面比较空,只有靠窗的一张红木桌子坐着两个吃饭的客人。

四个人冒着汗,喊服务员先上了茶水,然后点了几样素斋。

这时,那青年小伙子低声说:&ldo;老妈,你看靠窗边的那个人,长得多吓人,脸上有道疤。&rdo;

四个人一起看过去,吃饭的这两个食客,都是中年男人。一个胡子拉碴极是猥琐颓废,还有一个男人满头白发,眉清目秀眼神清澈,可惜脸上多了一道大疤,像是被刀砍过的,一下就破了相。

中年妇女用筷子打了下儿子。低声说:&ldo;别乱讲,江湖中经常有样貌出奇的怪人,往往身负绝艺,一句话就能得罪人家。咱们吃咱们的饭……不对,老罗,我怎么看这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有些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rdo;

老罗看了看。点点头:&ldo;小菲,我也觉得有些眼熟。&rdo;

中年妇女爱昵地打了一下他:&ldo;都多大岁数了,还叫小菲。&rdo;

年轻小伙子笑:&ldo;在老爸眼里,老妈永远都是他的小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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