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悄悄从病房退了出来。没想到刚出门,就刚好遇上钟稼禾。
☆、第40章当时花前风连翩〔2〕
两人站在走廊的转角处说话。
钟稼禾道:&ldo;谢谢你来探望她,有心了。&rdo;
莫澜摇了摇头,问道:&ldo;病情怎么样,严重吗?&rdo;
&ldo;还好。&rdo;他似乎叹了口气,&ldo;高血压、冠心病,基本都是老年人会得的病,要注意休养,不能大动肝火。&rdo;
莫澜垂眸:&ldo;对不起,我没想到程东会这么快跟家里摊牌。&rdo;
钟稼禾笑了笑:&ldo;还快啊,不快了。有些话他虽然现在才说出来,但在心里已经闷了好多年了。&rdo;
&ldo;三年前的事……&rdo;
&ldo;不完全是因为那件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rdo;他轻声道,&ldo;不止是三年,过完这个新年,就是第四个年头了。事情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我现在闲云野鹤也过得挺好,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也常跟程东他妈妈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不是我早点退下来,哪有这么多时间陪她呢?你不知道,我们年轻的时候蹉跎的光阴太多,幸好有这几年,一起到处走走看看,弥补了很多遗憾。&rdo;
莫澜苦笑:&ldo;您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rdo;
钟稼禾看着她,正色道:&ldo;其实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你也不过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我相信阿东和他妈妈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从感情上来说有点不好接受。&rdo;他顿了一下,继续道:&ldo;何况当时你接那个案子,也是为了阿东着想。&rdo;
莫澜心头猛的一震:&ldo;你知道?&rdo;
&ldo;毕竟我是真正的当事人,前因后果没人比我更清楚了。&rdo;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感情复杂地说了句,&ldo;其实我该谢谢你才对。&rdo;
莫澜低头:&ldo;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我是想过把真相告诉程东的。&rdo;
&ldo;就是当年你出国前送到家里来的东西?&rdo;
她自嘲地笑了笑:&ldo;原来什么都瞒不过你。&rdo;
钟稼禾摇头道:&ldo;我也是最近听他妈妈说起才知道有这么回事。这件事是她做得不对,无论如何,你给程东的东西不该由她来处置。&rdo;
&ldo;你不怕程东知道真相吗?&rdo;
&ldo;我本来就没想瞒他,总觉得他迟早都会知道的。&rdo;
莫澜耸了耸肩膀:&ldo;无所谓了,反正后来我也反悔了。既然已经付出这么大代价,那不如继续守住秘密,否则多不合算。&rdo;
&ldo;你要守住什么秘密?&rdo;程东突然走出来,莫澜他们才意识到,拐角的另一侧是他们的视线盲区,就算有人站在那里,他们也看不到。
&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莫澜笑着迎上去,&ldo;我正想找你呢,时间差不多了,先去吃饭吧?&rdo;
她拉住他的衣服一心把他往外推,他却执拗地不肯动:&ldo;你还没回答我,你要保守什么秘密,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do;
钟稼禾上前一步想要拉开他:&ldo;程东啊,你听我说……&rdo;
&ldo;老师,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请你让我们单独谈一谈。&rdo;
钟稼禾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沉默了几秒,放手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莫澜和程东两个人,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ldo;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你们要保守的秘密究竟是什么?&rdo;
原来他的直觉是对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里似乎总是少了点什么,就像诺大一张拼图缺了一块,不管怎么用力拼凑都仍不完整。
莫澜深吸一口气:&ldo;你不是说不计较当初的事了吗?既然不计较,又何必问这么这么多?&rdo;
&ldo;这是两回事!&rdo;
她笑笑:&ldo;其实是一回事,无非就是你没办法彻底放下,非得刨根问底。&rdo;
&ldo;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不是要责怪你,我是问你究竟隐瞒了我什么事?是不是跟我妈有关,是不是跟你当初送到我家里来的那封信有关?如果是的话,你最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rdo;
&ldo;我没往你家里送过信。&rdo;她挣开他的手,&ldo;我送去的只是一个日记本,跟了我很多年,记录的大多是跟你有关的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不甘心,所以想挽回,以为你看到了总会有些感动,谁知道被你妈妈抢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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