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砂哭声渐止,白饮露寻了帕子替她擦净脸,在屋里踱步数圈,方开口道:&ldo;你先回去。我解了这因果……月末就回。&rdo;
朱砂怔了怔,疑惑道:&ldo;你不是舍不得吗?&rdo;
门外的风吹进来,裹着春夜的花香,一波波地吹到朱砂的颈间。她被寒意所激,下意识地望向门外。宝蓝的天幕上,有一轮清冷孤寂的残月。
回头去望白饮露,一样的清冷孤寂,声音也是清冽如冰:&ldo;舍不得,也得舍。&rdo;
朱砂眨了眨眼,一时间竟也分不清,何处是她,何处是月。
☆、第十二章天音宫
天音宫上云雾缭绕。
新飞升的一对姐妹凤鸾和凤鸣,正在有条不紊地归置酒具。
满室酒香里,妹妹凤鸣忍不住好奇道:&ldo;姐姐,你说这里的酒,我们能尝一尝吗?&rdo;
凤鸾瞥了她一眼:&ldo;你作死呢!&rdo;
凤鸣撅嘴道:&ldo;人家不就说说嘛!&rdo;
凤鸾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眼焕然一新的半架酒具,感慨道:&ldo;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初飞升为仙时,无处可去,掌管人事的仙君想把我们送到这里,你忘了宫主的反应了么?&rdo;
凤鸣神色便有点黯然:&ldo;宫主说,这里不缺人。可是明明,这里就只有绿苇姑姑一个人……&rdo;
凤鸾看她还不醒悟,耐住性子道:&ldo;你呀,可有仔细想过,宫主说不缺人,不过是不想有人再进来罢了。&rdo;
凤鸣不解道:&ldo;那是为何?&rdo;
凤鸾压低声音道:&ldo;还能为何?不过是,宫主受伤了而已。&rdo;
凤鸣便突然想起了什么:&ldo;我隐约听知秋她们说过,这宫里原来还有个白姑姑……&rdo;
凤鸾截断她的话道:&ldo;没来由的话,不要乱说。&rdo;
凤鸣辩解道:&ldo;姐姐你也知道,知秋可是储云宫的掌事姑姑。当初储云宫宫主连棋仙君,那可是最爱到这里偷酒喝的,我们宫里有什么风吹糙动,可都瞒不过她们的。&rdo;
凤鸾微微愣了愣,片刻后才道:&ldo;我们是新来的,宫主又不在,还是少掺乎这些事情吧。&rdo;
凤鸣便撇嘴道:&ldo;姐姐你也太小心了些!&rdo;
凤鸾便叹了口气:&ldo;老话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rdo;
凤鸣不当回事,左右瞧了瞧,神神秘秘地开口道:&ldo;我听说,当初白姑姑偷喝喝了什么酒……&rdo;
凤鸾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ldo;这种没来由的话,莫要再传……&rdo;
凤鸣悻悻道:&ldo;整个宫里就我们两个,都无聊死了,还不让说说话么?再说,除了和你说说,我还能传给谁?&rdo;
凤鸾看她神色怏怏的,想着自己话说重了,便又细细劝她道:&ldo;你也别多想,总之我们初来乍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些闲言碎语,你同我说说就罢了,莫要同她们多言,传到宫主的耳朵里,可不是伤他的心么!&rdo;
凤鸣听得这话,便又活跃成了一只清脆的百灵鸟:&ldo;那姐姐你说,好好的,那位姑姑为什么要偷喝宫里的酒呢?&rdo;
凤鸾正在拿素帕细细擦拭着手中的九龙杯,闻言随口道:&ldo;谁知道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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