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站住,拿出一个笔记本来。他写道:
他们不会造炉子。
第二章
汽车站门口站着一个手拿扫帚的黑人,他的脑后戴着一顶旧帽子。他正瞅着山顶的大火。我真希望他能清醒过来,注意到城里有个陌生人,并且猜到大火可能与这人有联系。
&ldo;下一趟汽车几点开?&rdo;赫勒问。
&ldo;呜‐‐咦,&rdo;黑人叹道,&ldo;哎呀,这火好大啊!你可见过烧得这么凶的大火?&rdo;
我想,作为皇家的战斗特工,赫勒一定见过整个城市都在燃烧的场面。也许他自己就曾亲手点燃过那样的大火。跟那样的火势相比,县政府大楼的火不过是星星之火而已。
&ldo;真够大的。&rdo;赫勒说着走进站,放下行李。
这个汽车站可真够邋遢的:破破烂烂的塑料椅子,散落一地的废旧报纸。在屋子的尽头有一个小售票亭。
黑人摇着头走进来。他放下扫帚,走到小亭子里摘下帽子,然后哗啦一声拉开亭子的前窗。
&ldo;你要去哪里?&rdo;他喊道。&ldo;里士满,华盛顿,纽约,迈阿密,还是亚特兰大?&rdo;
&ldo;亚特兰大?&rdo;赫勒说着走到柜台前。
我不禁暗想,又来啦!又是曼科星!又是考卡尔西亚王子!
&ldo;哦,那地方可够妙的,&rdo;黑人说,&ldo;有好多白人女士,黄人女士,黑人女士。什么颜色的人种都有哟。真是个好玩的城市。或者你想去伯灵格姆?那才是你真正想看的好城市呢,男子汉。
&ldo;我要去纽约。&rdo;赫勒说。
&ldo;唉,我真抱歉。这趟公共汽车只开往林奇堡。&rdo;那黑人从游玩奇境的白日梦中清醒过来。&ldo;这座古旧的橡果镇交通不太便利。不过,到林奇堡后你可以换车。我还是卖给你一张到那里去的车票吧。&rdo;
&ldo;那太妙啦。&rdo;赫勒说。
黑人忙碌起来,手脚麻利地发出一张票。&ldo;2美元40美分。下趟车大约在午夜时经过这儿。你得等上一个半小时呢。这是你的票,这是找给你的零头。我们这儿没啥好玩的,除非你想看看县政府大楼的大火。不想看?好吧,你自己休息吧,现在我又要去当看门人啦。&rdo;
他戴了帽子,关上亭子,拿起扫帚。其实他只是想到外面去看大火而已。
赫勒坐下来,将箱子搁在两边。他开始看起各种旅行告示来:一张告示上宣扬着巴黎的欢乐,另一张介绍了古希腊的光荣,还有一张上面写着去年9月当地的高中学校将举办一次炸鸡晚餐会。
我觉得也许可以听见远处火苗的噼啪声,于是就把声量放大。我没听见火苗的声音,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吵嚷声。难道就没人发觉镇上有个陌生人吗?警察在哪儿?他们应该是一帮不错的警察嘛!一发生爆炸或火灾,第一件要紧事就是搜捕陌生人。我十分气恼。眼睁睁看着赫勒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
黑人开始扫起地来。他开口唱道:
听听哭泣者威利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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