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计都自深坑中跃起,赤发红面绯衣,他身上金甲俱裂,面具又何能存?故此顶着修罗原貌怒吼一声,跺足飞身,复又至阵前。此刻,天界一边见陵端出招便重创魔煞星,无不欢欣,彩声雷动,对于修罗的畏惧之心尽去,士气大盛。修罗这方锐气一折再折,摩诃眼前事不可为,便想先退步体整,再做打算,未想……天下万物,往往从内部崩塌损毁最为要命。元朗乃是修罗右使,老王侍卫长,何曾有妖魔会想到,他会带着部曲反戈一击?缘此,元朗乘消息尚未传回魔域,又带了云鹤、青雀等族,与自己的金赤鸟族中心腹一起,抄了修罗族的老巢。妖族公主到是个警觉的,可她才诞子不久,又是妖族进上来的后妃,修罗们又怎会听她之言?所以,被元朗与云鹤族长拿下时,她只来得及为自己的鸟儿子乞命,除此什么都做不了。元朗并不想赶尽杀绝,这样易激起妖魔大军背水一战之心,会影响战局,他只是把那些妖魔族的窝拆了,人抓了,然后带至天河岸边,让他们哭大声些,呼崽叫儿之声更响点儿。妖族附庸修罗本就是驱利逐势而来,今时眼见前有战神勇武相拦,后无退路,自己家人还被拿捏,没立时一哄而散已是足够对妖王忠心。但,若说不想降,那是骗鬼。谁不知修罗王翻脸无情?他们是惧修罗嗜杀之威罢了,便是老妖王,又何尝心中无悔?!“鼠辈,以吾族无辜妇孺相胁,好生卑鄙!”罗睺计都气得双目通红,越发衬得陵端身似修竹,人若美玉,他的怒吼,陵端也不放心上,手抚剑脊,语声凉淡:“早在他们布衣缩食驱夫送子进犯天界时,他们就没有什么无辜可言。若说无辜,那些被尔等进犯疆土,视为血食的天族与天地众生才是。罗睺计都,你嗜杀成性,满手鲜血,也配谈无辜?真是笑话!”言罢清辉剑上剑花再绽,随着花开明媚,冲天阵光自罗睺计都及身后妖魔联军足下而起,天上星河倒悬,星辰光动,阵势绵绵不绝,象碧海潮生,扑向众妖魔。如陵端所料,罗睺计都及其身后所有妖魔,见势不好,皆拼尽全力想以武力破阵,却不知法阵正是汲取他们的全力攻击而运行反噬。此中便是有人想到,也不敢冒然收手,卸尽法力。没有那个已殒的天帝跳出拦阻,很快便见妖魔联军一个个法力尽耗身受反噬而消亡。身边所有熟悉的同袍象一个个水泡破灭般消失,很是考验人心,所以有不少聪明的妖族尽卸法力后脱出阵外被天兵拿下,反正不会立死,苟得一时是一时。最后,阵中唯余罗睺计都在苦苦支撑,可他周身上下尽布裂口,也将无力,在消散那一刻,他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那句话:‘让他见见我,好吗?’他连那天人是谁都不知,又能见何人去?当最后一缕魔息消尽,金色法阵光华大盛,反哺出浩浩灵气清华散向三界,而后阵光沉寂消失。陵端反手执剑,回目看去,对着中天神殿方向展颜轻语:“柏麟,我赢了,你可欢喜?”“自是欢喜,我的,战神。”少年帝君透过天眼迎向陵端明眸,白皙玉面上尽是轻松,浅笑回应:“我早说过,我最信任你。”一双挚友隔空相视,眼中尽是悦色,殿外白玉雕龙柱后司命下笔如飞,恨自己不能生出八臂,难以全记此时之景,口中还小声嘀咕:“感动,太感动了,我得好好记上一笔才是。”自来无论天上地下帝王迎接功臣,最多亲出临城,决无亲迎至郊的道理。少年帝君却领着诸神众仙迎至天门外,比之昔日迎那亲造战神至中天殿外更是不知多远,可见得亲厚。然,与昔时不同者,便是当初迎那位,仅是看着浩荡,众仙心中却未必服气。而今这位,休说那些少年义气的仙神,便是老仙们也是心服口服。无他,此君御下未多伤损,且行事周全谦和,战阵之前的铁血冷面与战事之后的平淡谦逊,无一不让诸神众仙心悦诚服。——谁也不想对着张成日冰冷的脸献殷勤,再大功劳,一个儒雅谦冲与一个冷着死脸也是不同的。谁还没个好恶,没个小情绪?且最大的不同就是,“柏麟帝君”与即将承位天帝的少年白帝间的不同,有时“名正言顺”很重要。最最要紧,一个兵卒都无的光杆战神,与一位手握重兵战功彪炳的天界重臣,是无法同日而语的。这么一比,少年帝君的心,还真是偏得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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