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悄悄地捧来毯子给他盖上,一边低语道:&ldo;相爷今年望着大不如去年了啊。&rdo;
&ldo;可不是么,都八十多的高龄了。要不是陛下才登基,扣着不放人,早该回家养老享清福去了。&rdo;
絮絮说了一阵子的话,秦英猛地从梦里惊醒,迷糊地叫了声,似是谁的名字。宫人赶紧奉茶过来,呷了口茶,秦英清醒了些,问道:&ldo;考完了?&rdo;
&ldo;女子科的还未开考,前边那批估摸差不多了。&rdo;
正说着,保和殿大门向两边打开,考生们排成两队,陆续走出。
秦英在树下眯着眼看了好半会,指过去道:&ldo;去把左边前头那个给我找过来。&rdo;
不多时,一少年随着宫人缓步走了过来,秦英端着茶,眼睛越来越眯,待人走近了,撩撩茶叶:&ldo;名字。&rdo;
&ldo;傅琛,无字。&rdo;少年眉目淡淡,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ldo;家哪的?&rdo;
&ldo;淮郡。&rdo;
&ldo;淮郡……&rdo;秦英喃喃念着,抬起头又仔细地瞅了好几眼,忽然笑了起来,满脸皱纹堆一起:&ldo;考得怎么样?&rdo;
&ldo;不好!&rdo;少年回答得很果断。
&ldo;……&rdo;宫人脸有点扭曲。
秦英被他挑起了兴趣,把茶盏摆到一边,问:&ldo;不想做官。&rdo;
&ldo;不想。&rdo;
&ldo;为什么?&rdo;
&ldo;折寿。&rdo;
&ldo;……&rdo;这回宫人的脸是彻底扭曲了。
秦英不以为忤,点了下头,换了话题:&ldo;你爷爷葬在何处?&rdo;
少年愣了一下,回道:&ldo;与祖母合葬在清水郡老家。&rdo;
秦英挥挥手:&ldo;行了,走吧,过几天再来给我敬茶。&rdo;
少年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小小地郁闷了下,还是行了个礼:&ldo;告辞。&rdo;
秦英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那个身影渐渐同另外两个人重合在了一起。他想弯起唇角,却接了一嘴的水珠子,咸得他皱紧了眉。他慌里慌张端起茶盏遮掩着低头喝了口茶。
残盅余温浅浅,而故人却已然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彻底完结了,我去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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